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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掛了個陰森惡笑。
這幾日的風向一直忽南忽北,北蠻人的毒也是放不了了,白天的曹營門戶緊閉,除了幾個看守計程車兵,校場看不到一個人走動。
110 謀定而動
一個人埋在書案裡,卻見那眼睛看著的並不是書本,而是一方棋盤。兩眼空洞的,不知思緒飄去了哪裡。外頭一陣吵嚷,幾個人扭著走了進來,簾子一揭,大風吹得人涼颼颼的。
“你呀,就是心裡想太多了,我二弟又不是小孩兒,總是識得路的。你再跑丟了,讓他們上哪處找?你就準備跟他們這麼一直找下去?”柳煥冰著張臉,將挎著包袱的洪蓮推搡進門,程青逸和程月嬌靜默不語的跟在兩人身後。
“我不放心,大哥你就讓我出去吧!”洪蓮揪著包袱面兒,一張臉漲得通紅,卻還是沒有歇下心思。都這麼多天了,連柳寧後出發幾天的人都到了,而自家的孃親跟相公一個都沒到,這如何能不讓她著急。她都幾夜沒睡好覺了。
“你有把握找得到人?”柳寧從棋盤裡轉過頭來,“若是碰上的事他們自己都解決不了,你指望你這個時候找出去就能幫得上忙?”洪老大夫,柳寧是半點不擔心,而二哥的性子雖然有些火爆該精明的時候他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就這個性誰欺負得去,又有什麼人會跟一個潑夫較勁,所以想了想,她就釋然了。“你若是擔心不如把心思好好放在戰事上,待戰爭結束早日著人去尋他們,現在咱們自身難保,哪裡來的精力去想旁的。”
洪蓮仍舊紅著眼圈,抓著包袱的手就沒有放鬆過。“我就兩個親人,一輩子就他們兩個,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你可懂?”
“既然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還要做那麼危險的事?居然救起敵人來,還好意思跟我講痛苦,知道現在難過,你早幹嘛去了!你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什麼了?”扯著嗓子跟她對轟,桌上的棋子都給振飛了。“若不是你莫名其妙的來一封信,我二哥現在還好好在家中。有本事的你就別讓他們擔心!”
很少看到柳寧發火,身後幾人都給唬了一跳,程青逸拉了拉柳寧的衣袖,眼神示意她不要做太過了。柳寧身上的火氣藏匿起來。拍拍他的手背,無聲告訴他自己懂得分寸。
洪蓮抱住頭,蹲到地上大喊:“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喊兩聲捂著臉流起淚來。從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有父親可在五歲之後就再沒有見過,她的母親整日借酒澆愁。唯一喜愛的醫術還不得向外人展示,埋著頭做人,沒有所謂的朋友親人關心,她一度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眼淚如決堤洪水噴湧,多年的壓抑和屈辱噴洩而出。
推推手,讓他們都出去。柳寧蹲在洪蓮身邊與她背靠背的坐在地上,抱著膝蓋聽她哭得聲嘶力竭。有些時候適當的發洩是必要的,人不一定要活得像金剛就偉大了,適當的軟弱會讓自己變得更為純粹,柳寧不喜歡眼淚。但不代表她就不會流淚,除非她變成一隻沒有思想情感的冷血動物。扭過身把手搭在洪蓮肩膀上,喃喃自語:“過去的劫難是為了現在,現在的坎坷是為了未來。人這一生只有磨礪更多,才會明白一些道理,當珍惜且珍惜當下擁有,莫待時機過了再悔悟。在想要保護別人的同時,得先清楚能否保護好自己,當自身能量足夠強硬才有資格做他人的保護罩。”
哭聲過了沒多久停歇了,命運的路該自己選擇,三分天註定七分靠自己,即便是上天的寵兒也得經受考驗和磨難。洪蓮想通了。哭過後心中莫名的平靜。
“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儘管提出來吧!”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後的嘶啞,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平穩。
柳寧眯起眼睛,“我需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做得到嗎?”讓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變成人人驚變的劊子手。這種轉型非常人所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