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面一陣掰算。買肉的女人即便覺著哪裡不對,也一時半兒領悟不過來。

“說得對。那給我割上一斤!”

“好呢!”柳寧搓了搓發冷的手,拔出尖刀劃剝掉狼皮,在家裡她剝開了周邊的皮子,這會兒只要順著肉滑下去就行了。砍了前腿對半剁掉,上秤切出一斤來拿手邊大哥結好的粽葉環,尖刀往肉上戳了個口子,環穿過去一半,這邊的折到那邊的半環往裡一扯,成了一個提拉的扣,一手銅板一手肉遞給那人。

這手活計還是在現代家裡殺豬煙燻豬肉練就的,不然這會兒她準得傻眼了。

有了第一個人開頭,自然有第二個第三個採買,柳寧即便手再快也有些忙不過來。柳煥柳暢坐不住,一個收錢一個幫著串肉,一會兒圍著的人更多了,以二三十歲的女人居多。狼肉賣得差不多,柳寧又把幾條剩下的魚拿出來叫賣,死魚不比活魚,五文錢一斤,爛便宜甩手了。有幾個付錢的女人想在給柳暢拿錢的時候明著佔便宜,也有拿肉走的人趁機捏住柳煥的手,惹得柳寧眼刀亂飛,便不讓他們插手,自己慢慢的賣。

“得了多少!”柳寧清了攤子,帶來的麻袋子一紮困了綁在擔架上。

“沒數,掂量著半吊子是不差的!”這是外頭不比家裡,明白錢財不露白的理,柳煥小心的把錢袋子放到柳寧手裡。

拿出二三十個錢,柳寧把袋子還給他。“你拿著,我們去吃點東西!”還了秤順道買了四五個包子,花了三個錢。若不是老闆太過火熱的視線,她本來都考慮吃麵的。這會兒只能忍著心裡的不痛快,進米店稱了兩升米,買了一斤麵粉,撿了屠夫不要的豬下水,提著往回家的路上走。

“妹妹,掙了錢你怎的還不高興了?”柳暢咬著包子喜滋滋的,兜裡有錢不怕趙地主找麻煩了。

“我沒有不高興!”柳寧悶悶的,眼下能還了趙地主的錢,不知還能剩下多少銅子,兩個哥哥歲數不小了,少不得要準備嫁妝。“大哥,咱娘在時,可有人來家裡說過親?”

柳煥頓住步子,有些透亮的眼睛裡浮現幾屢不安的藍光。

“家裡哪有錢置辦嫁妝,扯一尺紅布都難!娘去了,那些許諾都算不得數了!”柳暢快言快語的挑出來問題所在。“妹妹咋想起問這個?”

柳寧咬了幾口包子含糊不清的矇混著,她總不能說山裡睡了幾夜看透些事了吧,十三年都沒看透,就一兩天能懂些大道理還不得把他們驚嚇到。家裡她做了主,定要近兩年內給大哥找一門好親事了。二哥十五歲,也得找人家,想到鎮上滿臉橫肉的女人柳寧就頭大。那些肥頭大耳的不說哥哥看不上,就是她也瞧不上眼,村子裡的女人有幾個好的,只大多訂了親,還剩的一些不是家裡老頭子脾氣壞就是老媽子眼界高,一時半會兒她腦子也抓不出個合適的人出來。

“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妻主?脾性兒要怎樣?”想著說親事要成親的可不是她,得問問哥哥們心裡是否有人才對。

問題一出,兩個哥哥都神情有些不自然,臉上出了紅霞,柳煥猛啃著包子遮掩臉上的忸怩不安。柳暢眼神亂晃半點不看柳寧。

要不要這樣,比個大姑娘還姑娘!柳寧咳嗽一聲,看來問他們也是白問。

到龍灣村,兄妹三人碰上了幾個結伴出來的女人,大晚上的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一個個的勾肩搭背的,臉上帶了些輕浮之色。

“柳煥郎這麼晚做啥去了?”其中一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