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就有下人將我們迎接了進去。簡單洗漱之後,我們直接提出要拜見主人,表示感謝。下人果然表現出為難:“我們少主人有病症在身,主事的都是主母。”

我啊了一聲,道:“少主人有病症在身?可請過大夫?不瞞管家,在下也讀過幾年醫書,知道一些醫藥。今日得蒙收留,感恩不盡;如果貴主人不嫌棄,便讓在下為貴主人診治一番,如何?在下醫術,原也不精,但是凡事都有個運,萬一在下識得貴主人病症,也是一番機緣。”

聽我說得客氣,那管家苦笑道:“我們少主人的病症,已經拖延了很久。既然先生有心,我就先稟報了主母,再來請您前去,如何?”

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見到了徐母,只是一番客氣,也沒有多話,就著手看起徐康的病症來。徐康的病已經有了好幾年。這肺病在古代幾乎是個絕症,我雖然已經有些準備,卻也沒有足夠的把握。看我苦惱的神色,那徐母也有幾分明白。離開內室,徐母便道:“先生直言就是。我兒子的情況,我們也有幾分明白。”

我點頭,說道:“公子的病症,果然十分不好。如今也急切不得。在下有個慢慢調理的法子,也只有三四分把握。夫人如果不見怪,在下就先用藥了。不過……”看了小妹一眼,沒有把話說下去。小妹乖覺,立即說道:“哥哥,救人性命,是件大事。我們自己的事情,耽擱兩天,又有什麼打緊?”

我看了小妹一眼,遲疑道:“為兄正有此意。為兄這藥是否有效,需要觀察半個月。半個月後再決定如何用藥。為兄卻恐怕你等得不甚耐煩。”

小妹笑道:“我是哥哥看長大的,什麼性子,你還需要遲疑?”

聽我兄妹商量完畢,那徐母也未免有幾分喜悅,說道:“只怕麻煩先生。”

我們客氣了幾句。此後十餘天,我也盡心給徐康看病。張仲景到底不同尋常,就根據一點情報,教給我的方子,竟然起了效。半個月過去,徐康呼吸急促的症狀,竟然減輕了許多,胃口也開了許多。徐母待我們,也是一日比一日更加客氣。小妹更是日日去找徐母閒話,十多日下來,徐母竟然喜歡上了這個乖巧伶俐又懂事的孩子。小妹順坡下驢,乾脆認徐母做了母親。自然又有一日熱鬧。

直至此時,徐母才告訴小妹:“你還有一個大哥哥,叫徐庶,前幾年因為殺人逃避在外,不知下落。”小妹啊了一聲,說道:“大哥哥的外貌,與二哥哥是否相似?他的右臉頰上,是否有一顆黑痣?”徐母大為驚訝,說道:“你見過大哥哥?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小妹臉色沉重下來,說道:“伯母,初見二公子時候,我就覺得面熟。現在才肯定,我見過您大兒子。他給劉備做謀士。他的名字,叫單福。”

此時我的臉色已經陰沉一片。對小妹說道:“你去拿筆和布來,我為二公子再開一個方子。咱們在這裡呆地夠久了,是該走了。”

看我們二人如此表現,傻瓜也知道我們與這個單福有些糾葛。小妹甚至將那個已經認做母親的徐母改口叫“伯母”,不再認這門親。就這看來,這糾葛不同尋常。徐母當下就開口詢問:“是不是我那兒子做了什麼得罪二位的事情?不論如何,我二兒子總是得蒙恩惠甚多,二位可否將情況告訴,容我道謝?”

小妹看著我:“哥哥,你……為什麼要決絕如此?那件事情,不見得與徐大哥有關聯……”

“小妹!”我嚴厲地打斷她的話,“你叫什麼?徐大哥?”

“哥哥!”小妹也委屈地大叫起來,“即使與徐大哥有些關聯,與母親與二哥哥又有什麼關聯?他們已經幾年不知道他的下落!你這樣亂髮脾氣,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

“小妹……”我的聲音終於軟了下來,“徐大哥竟然投奔了劉備,我心裡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