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那裡,才知道自己名聲有多差。”

昭華公主莞爾一笑。

炤寧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口水,問起自己最為記掛的那件事:“昭華,中毒的事,你願不願意與我說說經過?”又解釋道,“我這不是好奇,是想著多一個人知道,興許就能早一點兒發現蛛絲馬跡,早日給你一個明白的說法。這是為你,也是為了越霖哥。你跟我說完之後,我絕不會告訴第二個人的。”

“那件事,每每想起就窩火不已。”昭華公主道,“我夜間歇下之後,經常半夜因為口渴醒來,喝一杯水再繼續睡。出事的那一晚,我心裡隱隱地有些不踏實,卻又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惴惴不安的,睡得更不安穩,歇下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了,值夜的宮女循例遞給我一杯水。就是那杯水,險些要了我的命。我便是這麼輕易地著了那人的道。”

這實在是叫人窩火。原本平平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卻有人在你不知不覺間收買了你身邊的人,要毒殺你。炤寧給了昭華公主一個安撫的、理解的笑容,“後來,你是怎麼懷疑到那人頭上的?”

昭華公主道:“出事翌日一早,我宮裡的人全部畏罪自盡了,還沒人查到頭上就那麼默契地一同自盡,事情不是太奇怪了麼?我反反覆覆地回憶每一個人在出事之前有無反常之處,一個一個排除,最終懷疑的只有一個玉枝。玉枝專門負責我的膳食,而且,在出事前一段日子,她與一名侍衛接觸過。那名侍衛……”說到這兒,她臉色微變,眼神有些恐懼,“那名侍衛,反覆回想之後,總覺得很是詭異,並且,我應該在東宮見過他的親人一次。”

“哦?”炤寧神色凝重,“是怎樣的一個人?”

“少年郎的身形、步態,與而立之年的男子的身形、步態是有著不同之處的。”昭華公主語速很緩慢,“那名侍衛,是少年人的身形,可他卻有著三四十歲的男子的面容,膚色黝黑,面板皺皺巴巴的,很不相稱,叫人看著就覺得彆扭。而我在東宮見過一次的那個人,與他有著相仿的容貌,只是很年輕。我實在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炤寧輕聲問道:“是不是易容呢?”

“要是易容,不該是那種法子,完全可以把容貌改變得與年紀相符。”

“是這樣……”炤寧攏了攏眉心,“你等我慢慢琢磨一番。剛聽到這些,腦子不靈光。”

“我自然是不心急的,這麼久都等過來了。”昭華公主說起此事的後續,“父皇命韓越霖暗中徹查此事之後,我將那個奇怪的人告訴了他,並且告訴了在東宮的那個年輕人的大概樣貌,讓他對東宮留心。他查了個遍,也沒找到我說的那個人——很明顯,那個人不是被指派到別處去辦別的差事,便是被滅口了。”

炤寧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沒事,我們慢慢來,慢慢尋找蛛絲馬跡。我不相信,那人能將一件事做的天衣無縫。”

“對,我們都不要心急。”昭華公主反過頭來寬慰炤寧,“我能想到的蛛絲馬跡,一時間也不能全都跟你說清楚,日後一點點細緻的講給你聽。只是要你聽,可不是要你陪著我上火。”

炤寧這才笑了,“嗯。我心寬,上火也就一會兒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炤寧把這件事的分量看得很重,以至於當晚入睡之後,做了一個與昭華公主說的事情相關的夢:

夢境中,在她前面,走著一個人,身形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後來,他停下來,慢慢地轉過身形。

她看到的面容,是一張滿臉皺紋的蒼老的臉……

她喘息著從這個噩夢中醒來。

“怎麼了?”師庭逸被驚動,立時醒來,將她攬到懷裡。

炤寧緩了片刻才平靜下來,“沒事,做了個有點兒嚇人的夢。”

“僅此而已?”他吻了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