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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太太與姑奶奶的臉,又能如何。接下來的事態走勢明擺著,若那藥渣子真是老太太派人倒的,這分明是個昏招。
孫姨奶奶都能想到這些,二太太和姑奶奶又怎麼會想不到,什麼藥渣子,充其量是給她們這些人心裡添噁心罷了。於是一眾人便在岔路旁分手,各回各窩兒……
陸清寧回到清寧園,勉強吃了些粥墊墊肚子,便趴在床上起不來了。從打到了家,她怕被人看出來她的傷有點重,一直強挺著身子板兒。這疼痛的後背挺久了,稍稍一鬆勁就疼的撕心裂肺,此時的她只想好好趴在床上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行……
“姑娘,姑娘醒醒!”她睡得正沉,只聽得耳邊有個聲音一直在喚她:“郎中來了,姑娘醒醒好看傷。”
不耐煩的睜開眼一瞧,正是蘇媽媽,陸清寧忙揉揉眼:“奶孃給我擰個冷毛巾來,我擦把臉。”
這覺睡得看起來像是酣暢舒服。其實卻累死人了。夢裡的她不停在懸崖邊徘徊著,一忽兒險些掉下去。多虧雙手及時扒住了一塊突出的大石,一忽兒又用力爬了回來,還來不及欣喜,再看身邊又是深淵萬丈。
奶孃喊她之時,她正像猴子一樣攀巖呢。眼瞅著便要爬到頂兒了。不再覺得怕,反而覺得樂趣甚多。還惦記著再下去從頭再來一回,便被從夢中拉了出來。
前世的她雖是女特情,受過的訓練卻一點不比男同事們少,尤其像攀巖這種事,從來不曾令她退縮;為何到了夢裡卻那般駭人,若不是她極力冷靜手腳並用,好幾次都險險跌個粉身碎骨?
恐怕這夢是來提醒她的。這分明是告訴她,別以為她曾經是個女特情,在這種時代便能保護自己的安危了。
且不說眼下的身子不是她原來那一具,處處不聽使喚;只說這年代的各種禁錮各種規矩,她根本還不大瞭解。必須處處小心翼翼打起全部精神來。
在這種時代保住小命再博取順風順水甚至富貴榮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真是太難了……陸清寧將用過的毛巾遞還給奶孃。又搭著奶孃和蘭心倆人兒的胳膊緩緩坐起,“來的郎中是哪一位?是陳老先生麼?”
蘭心忍不住笑道:“姑娘可莫提了。在前院大門口,孫姨奶奶打發了個婆子出去請郎中,那婆子本是碧油車的趕車娘子,長年拉著馴騾在府內來回,哪裡懂得外面的事兒。”
“聽了孫姨奶奶的囑咐才跑出去,那婆子就五迷三道了,她根本都沒問請郎中是要做甚,到底是給誰看病,也不知道該請誰、請擅長看什麼病的人呀。”
“於是乾脆一跺腳,婦科聖手、跌打損傷、慢性老病的各請了一個回來,現如今這三位全在偏廈裡候著呢……”
陸清寧聽罷,強忍住哈哈大笑的**——後背太疼了,大笑難免加重傷情,卻還是忍不住笑道:“那婆子糊塗,你們也跟著糊塗了?明知我不過後背受了傷,還留另外兩個在這裡做甚?尤其是那個婦科聖手……”
“若宣揚出去,陸家三姑娘才不過十一二歲,便請上婦科大夫了,豈不是笑掉人大牙!”
她本想就此叫蘇媽媽拿上幾百個大錢將婦科聖手和看老病的都恭送出去,突然便想到太太門口的藥渣子,忙改口道:“蘭心,你拿上一錠銀子,帶著那位看老病的郎中去千疊園,偷偷找到湯媽媽,切記莫驚動太太!”
轉眼又想到這裡是內宅,叫自己的丫頭帶著人走來走去的,這個做法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