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方才就聽到小五叫阿悅,知曉是沈悅起來了。

他在窗邊同阿四說話,正好目光瞥向窗外,看著孩子們朝沈悅圍過去,七嘴八舌的一人說一句,沈悅一面笑著,一面溫和耐性回答著,而後,又同孩子們一道在苑中踢起了毽子。

卓遠嘴角微微勾了勾。

莫名想起昨晚懷中都是她發間的馨香,好似還在跟前。

見他轉眸看向窗外,目光就收不回來,阿四順勢看過去,果然在窗外看到沈悅的身影,阿四一語戳破,「六叔你昨晚不在房間裡。」

卓遠一怔,這才收回目光,似探究般,看向眼前人小鬼大的阿四。

阿四又道,「你去阿悅那裡了。」

「……」卓遠忽然覺得,阿四能這麼說,他是瞞不過去的,又看了看窗外的沈悅,認真同阿四道,「前幾日在平寧山不太平,都是我同她一處,怕回來後睡不踏實,我去陪她,不是旁的緣故。」

阿四又道,「你這樣不是君子所為。」

卓遠愣了愣,輕嗤道,「我什麼時候是君子了?」

阿四皺了皺眉頭,「六叔,你是不是已經欺負阿悅了?」

卓遠看他,眸間驚訝看他。

阿四眉頭皺得更深,「阿悅性子溫和,你如果欺負了她,就要對她好一些,不然她會很難過。」

卓遠輕嘶一聲,環臂探究般看他,「阿四,我怎麼發現你一點都不像個孩子。」

阿四也環臂探究般看他,「你也不像個六叔啊。」

「……」卓遠一時竟無法反駁,「好像也有些道理。」

阿四又認真問道,「六叔,你會娶阿悅嗎?」

卓遠忍不住好笑,「當然!」

卓遠又輕嗤,「人小鬼大,你六叔的事你操心這麼多幹什麼!」

阿四嘆道,「我是關心你!」

卓遠嘖嘖嘆道,「那你以後多聽阿悅的話,就是關心我了,還有……」

卓遠湊到近前,「阿悅顏面薄,我們今天說的話,都不要讓她知曉。」

阿四眨了眨眼,「你是怕阿悅日後不理你吧。」

「……」卓遠彷彿被戳中了脊樑骨。

「六叔,你就和阿悅一起,一直陪著我們好不好?」阿四又忽然道。

卓遠好氣好笑,「說什麼呢你!揍你啊。」

阿四笑了笑,梭下了小榻,「我去踢毽子了!」

卓遠也起身,雙手環臂,看著苑中同小五一起搶著毽子,眸間都是笑意的沈悅,嘴角不由笑了笑。

「王爺。」陶東洲上前。

卓遠收起眼神,看向陶東洲,「怎麼了,陶叔?」

陶東洲笑容可掬,「就是來問王爺一聲,去明州的事。」

卓遠會意,原本回京路上就準備繞行明州,去一趟孟府見表姑母,省得表姑母真的興師動眾,往京中來常住。去一趟倒是一勞永逸,省去後續不少麻煩。

卓遠笑道,「陶叔安排就是,我早前告假到三月,三月抵京就好。」

「王爺,老奴是這麼想的,眼下府中孩子不少……」陶東洲一面說,卓遠一面聽著,又見卓夜來了屋中,手中呈上一封密信。

陶東洲停了停,卓遠笑道,「陶叔,你繼續,我聽著。」

陶東洲便繼續。

等陶東洲說話,卓遠也正好看完手中的密信。

「王爺覺得這麼安排可否?」陶東洲問。

卓遠嘆道,「陶叔,怕是去不了明州。」

陶東洲和卓夜都詫異看他。

卓遠悠悠道,「高升斷了條腿,安南郡王急了,啟程入京告御狀去了,怕是二月就到了,我們就算去明州,也會被陛下召回京中,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