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走走吧。”

知道鄭志輝有話說,但也不用去那裡呀,駱離見他眼睛裡全是血絲,估計也是兩天沒睡覺,還想再勸勸他。

卻見鄭志輝率先走了出去。棠秘子又催他好好去說說,鄭家白髮人送黑髮人沒人心裡好受。便也不作解釋,跟著鄭志輝出門,見他抬頭望著天,好像天上有什麼希奇可看。

“鄭大哥。”

“來了,你走前面帶路吧。”鄭志輝回過頭來說道。

看著不遠,走著卻費時間,半小時後他們才來到發現鄭志雄的那塊窪地旁;四周全是散落的腳印,之前驗屍時留下的。

駱離大概指了指方向:“我朋友就是在那邊發現的。當時是趴在地上,枯草把臉都蹭乾淨了,我觀他的額頭與你長得像,先是去報警。後來才想起像你。”

鄭志輝走過去,摸著那把水草,久久不語。

一旁的駱離也不催他,良久。他才退回來。

“我弟弟心眼從小就比我活泛,先是倒糧食,後又倒郵票。來來去去也賺下了不少家產,最後這三年我們都沒怎麼聯絡;還不是因為他有了錢腸子就花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沒斷過。我又長年不在家,前腳答應了我後腳就又犯,我練兵任務重,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駱離覺得他還是把錯歸在家庭原因裡,有些怨他弟媳,還怪自己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

“鄭大哥,我看馮嫂子一直沒有說話,想必她心裡比你還難受,你怎麼不問問她原因,我想她肯定有苦衷。”

鄭志雄高訕然一笑,道:“那你能看出來嗎?事發後,她就沒說一句話,我知道馮倩她並非冷心冷腸的人,就當她是一時賭氣吧,並沒怪她;事情都發生了,追究別人的錯,有什麼用?小時候,我外公常給我說一句話:會怪人的只會怪自己,不會怪人的才會怪別人。出了事,我首先是反醒自己,說到頭還是自作孽。”

“老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鄭大哥的外公肯定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鄭志雄禁不住笑道:“睿智不睿智的我是不知道,他只活到五十歲就去了,腦溢血,喝酒給鬧的。身前倒算是個人物,可惜也戒不掉自己嗜酒的毛病,我外公若是沒去那麼早,我媽這一輩日子興許要好過些。”

後面的話,駱離在心裡接下去,還興許鄭志輝也走了仕途,前景更好。不過他上庭長得不好,註定無祖蔭相扶,凡事只能靠自己;大器晚成,但是有官格運,而且還很強。

“鄭大哥,你剛不是問我能不能看出你弟媳的問題嗎?我現在且說上一說。”

“好,我第一次見你就感覺和你很投緣,咱倆相差十五六歲,卻能說到一塊去,真是難得。”鄭志輝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駱離也緊挨著坐一旁。

“我早上仔細觀察過馮嫂子的面相,其實他們夫妻不睦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先前家裡的財政大權肯定在她手中;志雄哥為了要錢說不定也玩過假綁架的事情。”

聽到這裡,鄭志雄突然轉頭盯著駱離,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怎麼猜到的。

駱離一笑:“這不是猜,這是透過面相結合環境推斷出來的,不信你回去試試能不能從馮嫂子口裡問出來。”

“好吧,還有呢?”

還有,駱離就與他講:有了假綁架的事情,這不就跟狼來了一個道理;況且女方已經有超過兩年沒有掌握到財庫了,鬧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加上又為了孩子,馮倩的心恐怕早死了。中年喪夫,還是因自己賭氣造成的,她的心理壓力不亞於你們鄭家人。

鄭志輝給駱離點上一支菸,深吸一口,嘆道:“這些道理我自己也會分析,就是找不到人說。回去後好好勸勸我孃老子,一家人把這個結給了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不能弄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