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便被劃傷,一番打鬥,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紅色的鮮血在白衣上染上梅花點點,飛躍舞動的身姿是那麼驚心動魄,彷彿浴火鳳凰,在黑色勁氣中飛竄。

血腥味瀰漫在樹林裡,壓抑的氣氛令人傳不過氣來。

夏侯涵淵看著白衣染上紅梅的墨雲,眼底劃過一抹心疼,雙手不知不覺間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掐進手掌,幾乎陷進肉裡。

他為何不逃?憑著他的實力,縱使不敵,逃跑還是可以的,為什麼要留下來和他們對打?心緊緊地揪著,每當視線中的人兒身上多一條血痕,他的心便多出了一個洞,他寧願自己能替他承受那些傷痛。

“嗯哼!”

墨雲的手臂再次被劃開一個傷口,心有餘悸地瞥了眼汩汩流出鮮血的左臂,若是她慢一點,這刀——對著的便是她的心臟!

此時的她已經汗如雨下,髮絲凌亂,衣衫襤褸。

面對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攻擊,即使已經狼狽不堪,已經內力不濟,她也沒有害怕,更沒想過逃跑。

後面,還有她的朋友!讓她拋下朋友獨自逃跑,她君墨雲做不到!

黑色的眸底,是深沉的堅持和不屈!

她不信,她君墨雲鬥不過三個臭老頭!

狂妄冷傲的鋒芒從黑瞳中一閃而過。

拼著僅剩的兩層內力,墨雲猛地加大攻勢,之前防大於攻,自己受了渾身傷他們三個倒是幾乎沒受損,現在,即使防還是會受傷,因為她氣息不穩,動作更不如他們快。

既然如此,眸光一閃,墨雲完全不守只攻地揮動長劍朝三人刺去。

三人瞪大眼睛,這小子不要命了是嗎?

被墨雲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弄得一陣手忙腳亂。

不過三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經過最初的混亂後馬上恢復了沉穩,穩穩地佔了上風。

他們大概知道,墨雲不過是強弩之末,只要她的內力耗盡,還不是任人宰割。

不過想到他們三個揚名已久的幾十歲老傢伙圍攻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竟然久攻不破,老臉已經沒地方擱了。

因此,攻勢更猛,再不畏首畏尾,同樣拼盡全力,誓要將君墨雲拿下。

而見墨雲不要命的打法,夏侯涵淵完全傻眼了,這傢伙!

那飛濺的紅色血珠彷彿就濺在自己的心裡,燙得驚人,心猶如被灼了般抽疼著。

再受不了眼睜睜看著墨雲流血受傷,浴血奮戰的場面,夏侯涵淵失聲痛呼:“小云雲,你這傻子,怎的不知道逃跑!”

馬伕早已不見,驟然而起的喊聲驚了幾人,手中的動作都停滯下來。

墨雲憤怒地扭頭瞪他:“夏涵淵,你這笨蛋為什麼出聲?”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他被發現了,自己豈不是多了一個軟肋?

“少主?”

“夏侯少主!”

聽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夏侯宏銘率先驚訝地叫道,兩位長老也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夏侯少主?”墨雲整個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置信瞪圓眼睛轉身盯著馬車。

透過馬車,瞟到一雙閃爍著心虛的俊眸。

夏侯宏銘和司徒閒鶴對視一眼,陰謀頓生。

離墨雲最近的司徒閒鶴猛地一掌擊向墨雲的後背。

“小心後背!”

“雲弟!”

“教,教主夫人!”

夏侯涵淵瞳孔放到極大,驚恐地喊道。

匆匆趕來的司徒竹楠和北辰寒星同樣驚恐地瞪大眼睛,極度驚怒地大聲呼喚。

適才暈死過去的黑衣男子硬撐著從昏迷中醒來,一睜開雙眼便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