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交匯的那一瞬,兩人同時震驚地張大眼睛。

“幽雪?”南宮越上前一把把上官幽雪扶起來,攬進懷裡,在她耳畔低語,“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以為再也無緣和你相見,你告訴我,我是在做夢嗎?”

上官幽雪也是沒有緩過神,任由南宮越抱著自己,半晌才喏喏地問,“你是越?”

“是,我是越。” 南宮越笑得異常開心,鬆開上光幽雪,“來,我帶你到裡面去。”

上官幽雪卻掙脫了手,後退一步,清醒過來,“奴婢不敢,奴婢怕玷汙了陛下你的梅園。”

南宮越笑著點點上官幽雪的鼻尖,什麼也不說,拉著上官幽雪轉身進了雪梅園。

進去後尚未看到梅樹,遠遠便聞得一陣清香,縈縈繞繞,若有似無,只淡淡地引著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心脾雪梅園中的積雪並未有人掃除,此時,雪依然紛紛揚揚落下來。上官幽雪被南宮越拉著一路向前,園中一片靜寂,只聽得鞋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方才看到滿園的紅梅,開得盛意恣肆,在氺銀樣點點流瀉下來的晴朗星光下如雲蒸霞蔚一般,紅得似要燃燒起來。花瓣上尚有點點白雪,晶瑩剔透,應著黃玉般的蕊,殷紅寶石樣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麗傲骨,也不知是雪襯了梅,還是梅襯托了白雪,真真是一個“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的神仙境界。

上官幽雪不禁掙脫南宮越的手,走進兩步,清冽的梅香似乎要把人的骨髓都要化到一片冰清玉潔,不禁把手伸向梅枝。

身後響起一把低醇的男聲,“你喜歡嗎?”

上官幽雪如夢方醒陡然轉回身,豈料碰到梅枝,梅花便簌簌落了下來,她猝然跪下來,“奴婢該死,弄壞了陛下的梅花,請陛下責罰。”

南宮越上前扶起上官幽雪,無意間觸碰到她冰冷如雪的手,再看她衣著單薄,隨即扯下自己的披肩把她裹住,“陛下,萬萬不可,奴婢不能弄髒了你的衣服。”

“日思夜盼希望與你再見,豈料你一直在我身邊。”南宮越握著上官幽雪冰涼的手,阻止她的退縮,“好容易與你相見,你竟是這般疏離我,難道你就不願再叫我一次名字?”

“陛下?”上官幽雪依然不相信四年前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公子竟是面前的九五至尊。

“叫我名字。”見上官幽雪只是看著自己,南宮越也不勉強,指了下梅園,“你的你說你最愛紅梅,回來後我便在此建了梅園,種了紅梅,只盼著有朝一日能與你一同欣賞。我派人去找你卻無你的音信,以為此生無緣得見,每夜午夜夢迴想起你都會來這裡,看著這些紅梅就像看到你一般,即使你不在我也不像以往那般孤單。”

上官幽雪驚異,這梅園竟是為她修建的?

南宮越偏頭看了下上官幽雪,從懷裡取出一塊血紅的梅花狀玉佩遞往上官幽雪面前,“你可還記得這個?”

上官幽雪遲疑著,從懷裡拿出自己那半塊玉放到南宮越手裡,兩玉合二為一竟似樹上的梅花一般紅似火,惹人愛憐。上官幽雪這才低聲喚出南宮越的名字,“越。”旋即淚如雨下。

“咔”導演一聲令下,雲聽雨立刻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轉身往一邊去,元昊哲像是還沒從戲裡,手依然半握著,眼神依舊帶著方才重逢後的震驚和喜悅,直到助理過來他方才回神。

看到雲聽雨出來,雲洲連忙拿著扇子和冰水小跑著過來,“怎麼樣,還好嗎? 不然跟導演說明天再拍。”

“沒事的,”雲聽雨在椅子上坐下,拿過杯子把水一仰而盡,“明天還是一樣穿成這個樣子,一樣熱死人。”

雲洲卻笑了,打趣道,“誰讓你那麼心軟,一點點誠意就讓你的堅持土崩瓦解,這下好了自作自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