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的奇特力量。可此時的妹妹手持斷臂,纖纖十指更是染上殷紅的鮮血,顯然不像平日那般清淡平和,雖然面上同樣沒有多餘的表情,可她看向他時,目光卻是冷冷的,完全不似平時的清冷卻溫和。

莫名的,鳳鳴祥有種若他此時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便再也無法接近妹妹的感覺。

他在她尚未甦醒時就想守護在她身邊,在她醒來後更是用了六年的努力才終於換來她叫一聲“哥哥”。

如何能就這樣讓這些年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鳳鳴祥心裡一急,“妹妹……”

話才開了個頭,就被趙幼君打斷了。

雖然失望於來的不是鳳麟,可趙幼君好不容易才從絕望裡看到希望,就算出現在面前的是根稻草,她也會緊緊抓在手裡,更何況來的還是她的親生兒子。

“鳴祥,你快救救母親,鳳止歌已經瘋了,不僅殺了這麼多人,她還要殺了我!”趙幼君淒厲地叫道。

趙幼君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求救,但是看到鳳鳴祥只顧著看鳳止歌,到底心中還是有種兒子重視別人多過她的感覺,氣恨交加之下便也忘了方才她在鳳止歌手下有多狼狽,開口便給鳳止歌抹起黑來。

況且,她覺得自己也沒說錯,鳳止歌不正是殺了這些人又想置她於死地嗎?

因為兒子的到來,趙幼君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詭異的趾高氣揚了起來。

鳳鳴祥看了趙幼君一眼,見她手上臉上雖然沾了血跡,但那血跡明顯是來自於別人,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對趙幼君卻也有幾分不滿。

因為就這麼一個兒子,無論是趙幼君還是鳳麟都對他寄予厚望,為免鳳鳴祥學到什麼壞的習氣,趙幼君和鳳麟向來都將那些汙穢之事擋在鳳鳴祥雙耳之外,讓他能更專注的讀書習武。

所以雖然鳳鳴祥如今已有十八歲,過兩年便該及冠了,可他的性子還有幾分單純。

自從知道趙幼君的身份之後,鳳鳴祥便對往日眼中一直是高貴典雅的母親有了幾分芥蒂,身為皇家長公主卻委身為妾,不僅如此,還逼得婉姨和妹妹只能縮在小小的洛水軒裡那麼多年。

即使那是自己的親母親,但鳳鳴祥跟隨大儒許青松所學到的,仍叫他沒辦法站在母親這邊,甚至還因此對婉姨和妹妹更加憐惜起來。

想到這些,鳳鳴祥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上次聽了妹妹的點撥。鳳鳴祥只覺眼前開啟了一扇大門,他想保護妹妹,可他手中什麼都沒有,說這些話只能徒惹妹妹發笑罷了。

所以,那天之後,他便找了鳳麟明言想跟著鳳麟處理侯府的事務。

鳳麟從前雖然滿意兒子的聰慧好學,卻對他不通庶務一直很是頭疼。威遠侯府雖然已經遠離京城那個權力中心,在湖州也算是最頂尖的門第,可這並不表示威遠侯府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所以鳳麟每日要處理的事也不少。

在鳳麟看來。威遠侯府將來始終是要交到鳳麟手裡的。往日裡琢磨著怎樣才能讓鳳鳴祥對這些感興趣,如今鳳鳴祥主動要跟著學,他如何會不應,當即便高興的答應了。近一個月來只要有空便手把手的教鳳鳴祥如何應對各種事務。

接觸了這些。鳳鳴祥只覺自己過去的十八年簡直白活了一般。

那些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撕開面上那層皮,內裡不知道多骯髒。很多面上看似普通的事,其間也隱藏著諸多的權勢糾葛。

若是往常。看到澄明堂裡的這副場景,他恐怕已經叫出聲了,可經過這一個月來的蛻變,鳳鳴祥雖然心裡仍震驚,卻至少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只看現在的樣子,鳳鳴祥便能依希猜到,妹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定是母親又做了什麼事惹怒了她。想想母親前面這些年是怎麼對婉姨的,鳳鳴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