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不過如此。

通常長成這樣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尤清洄闇想。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屋,尤清洄不免微微訝異,不是這屋裡頭簡陋,而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的,還不如一座破廟。

至少廟裡,還有佛像菩薩。

那人卻是一點不驚訝,也不知是天生面癱,還是早就知道。

尤清洄這才發現,那人玄色長袍乾爽無比,不沾半點溼暈。反觀自己,衣衫溼了一片,長髮溼了一層,還有幾縷黏在脖間,很是不適。

心中微微畏忌,那人要是真心奪他性命,恐怕他還未察覺便去了地下見炎帝黃帝。

後又在心裡翻了白眼,要不是被迫和他打了不痛不癢的一架,他也不會淋溼……的那麼多。

尤清洄抬手烘乾身前溼了的衣物,驀然覺得頭後一熱,側了側頭,竟是那人在替自己烘乾頭髮。

小聲嘀咕,“打一棒子,給點糖吃,沒安好心。”

玄衣人眼中閃過笑意,又瞬間恢復淡漠,“你擾了我清夢,還不准我出氣麼。”

尤清洄冷言,“雨天在樹上睡大覺,兄臺你還真是第一人。”

玄衣人淡淡,“你也不差,跑到樹上躲雨。”

尤清洄:“……”

有那人渾厚的內力幫助,尤清洄沒一會兒也是渾身乾爽。

“多謝兄臺。”尤清洄忽而轉頭一笑,“你我也算志同道合,不打不相識了。在下尤清洄,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玄衣人:“敖群。”

尤清洄:“我見敖兄武藝高強,又如此年輕,江湖少見,也不知師承何處?”

敖群:“無門無派,浪客而已。”

尤清洄恍然,“原來是浪、人、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敖群:“……”

敖群頓了頓,竟勾起了唇。

他這一笑,柔和了原本冰雕一般的五官,宛若驚鴻翩起的游龍,剎那光華奪目。

尤清洄看得呆了呆,心道這敖群倒真是個美人胚子。敖群得知只怕要黑線,他這是英俊好嗎!

“敖兄,我只聽說這極品男人分四種,白衣少年,風流倜儻;黑衣遊俠,眉宇蒼茫;王孫公子,鮮衣怒馬;羽扇綸巾,寂寞帝王。這前兩種,說得可不就是你我。”

敖群:“……過獎。”

尤清洄說出此話後才覺羞窘,他何時也變得如此沒臉沒皮,按說離了那人也有五六年了,不應該啊。

尤清洄不禁微微閃了神,想這歲月如梭,光陰似箭,自他回到花母谷已有五年了。

聽聞去年武林大會,那人終是得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如今佳人相伴,載譽而歸,孩子只怕都能打上個幾招了,當真是不羨鴛鴦不羨仙。

哪像他,孤家寡人一個。此次出谷調節些花草買賣的交易糾紛,回程途中還遇上這麼個煞神。

悲哉,哀也。

幾堆枯草,怕是這破屋唯有的東西了,看起來也還是前人留下的。

待尤清洄回神時,敖群已是坐在枯草上抱著手臂靠著牆閉起了眼。

尤清洄搖搖頭,卻聽得敖群薄唇微啟,緩緩睜了眼,道:

“我有一事很好奇。”說是好奇,卻無半點好奇的神色。

尤清洄:“但說無妨。”

“你真是去樹上躲雨的麼?”

“……”面癱也會八卦嗎?“我這不是為了勸告兄臺,睡覺得找正常一點的地方,莫要為了耍酷,最後落了個被雷劈的下場。哪知你執迷不悟,幡然不知悔改,還出手打人。”尤清洄面不改色道,心中卻是大嘆,看來他臉皮果真是越來越厚了。

敖群漠然,“如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