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下面塞磚。

隨著一塊又一塊磚被塞到畢時節的腳下,畢時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痛苦,額頭上更是大汗淋漓。

當畢時節雙腿關節處傳來“咔吧”一生脆響時,畢時節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譚縱見狀擺了一下頭,立刻有一名衙役用涼水將畢時節潑醒。

“別……別在用刑了,畢……畢某招了。”畢時節醒來後,抬頭望著譚縱,喘著粗氣說道,他才不會給譚縱繼續折磨自己的機會。

“畢時節,你就是屬核桃的,不砸不老實。”譚縱聞言,心中不由得有一絲失望,冷笑著說道。

在譚縱看來,依照畢時節的為人,他應該有強大的毅力挺過接下來的刑罰,畢時節之所以開始服軟,是因為看出了自己要修理他的意圖,這才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也就是說這場遊戲即將結束了。

“欽使大人,你想知道什麼,畢某通通告訴你,通通告訴你,求你別再對畢某用刑了,畢某實在是受不了了。”畢時節的心理好像完全崩潰了,痛哭流涕地向譚縱說道。

周圍的官員暗自唏噓不已,雖說畢時節是罪有應得,但畢竟他也是與他們共事多年,頗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

“畢大人,你不提提條件,二公子可還在牢裡關著呢?”譚縱望著嚎啕大哭的畢時節,心中冷笑連連,畢時節此時的表演能騙過在場的那些官員,可是騙不過與他交手了這麼長時間的自己,於是不動聲色地提醒他。

“畢某罪孽深重,已經不敢有任何奢求,只求欽使大人屆時能給畢某一個痛快,給犬子一個全屍。”畢時節不引人注意的微微怔了一下,隨後看向了譚縱,神情萎靡地說道,他剛才光顧著應付譚縱,到忘記了畢西就還在譚縱的手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下的事罪無可恕。”譚縱聞言,心中暗自搖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這個畢時節果真冷血,心裡一點也沒有妻子和兒子,完全不顧他們的死活。

“欽使大人想知道什麼,畢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大人先將這刑具給撤了,畢某實在是受不了了。”畢時節有氣無力地看著譚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本欽使想知道,那些倭匪究竟是什麼人,如何能暢通無阻地從沿海來到蘇州城,為何要在蘇州城大開殺戒?”譚縱雙目如炬地盯著畢時節,衝著老虎凳旁的衙役揮了一下手後,沉聲說道。

衙役們見狀,立刻七手八腳地解開了畢時節身上的繩索,將他從老虎凳上放了下來。

“畢某隻知道那些倭人來自扶桑,扶桑現在軍閥割據,連年混戰,想必他們是一些戰敗的殘兵潰將,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漂洋過海來到的我大順。”畢時節聞言微微一怔,他很驚訝譚縱率先開口問他的竟然是倭匪而不是幕後主使以及同黨,等那些衙役將他從老虎凳上放下來後,他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有條不紊地說道,“本來,我們只是想收編這些倭人為己用,可是這些倭人十分狡詐,他們欺騙了我們,為了能獲得大批財物回扶桑東山再起,以希望來蘇州定居為由騙取了我們的信任,化裝成了商隊,分成了數股,先後來到了蘇州,然後聚集在了一起,在蘇州城裡肆意搶掠。”

“你的意思是,蘇州城的慘劇是那些倭人誠心謀劃的?”譚縱聞言,右拳不由得緩緩地攥在了一起,一邊強行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一邊面色平淡地望著畢時節,他這個時候終於弄清了畢時節沒有自盡而是活著回到揚州城的意圖:畢時節不僅要給假情報害自己,而且還要編造謊言,將他身後的組織從倭匪一事中給摘出來。

“欽使大人,蘇州城裡發生的事情純屬一個意外。”畢時節苦笑著點了點頭,一臉的懊惱,“誰也想不到那些倭人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第四百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