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著小傢伙柔軟蓬鬆的毛,又吩咐翠喜去備了吃食過來。小胖團許是餓極了,見著吃食便一頭扎進了小碗裡,搖著尾巴吃得不亦樂乎,然而,一聲突兀響起的鳴哨聲傳來,小胖團搖得歡快的尾巴僵了一下,隨即便拋下噴噴香的吃食往外頭竄去。

顏姝和翠喜在一旁看得一臉莫名,隨即二人便起了身追出去,恰好看到那胖糰子從杏樹後西牆腳的一個小圓洞裡鑽了出去。

那圓洞看著不過碗口般大小,可胖糰子鑽起來卻毫無壓力。

翠喜盯著那空蕩蕩的圓洞,呆呆地道︰「奴婢忘了這兒還有個小狗洞了。」說著她又倏爾反應過來,看向顏姝,「姑娘,牆的另一邊好像是溫大人的府邸。」難不成這狗是溫大人養的?

翠喜側首看顏姝,而顏姝則臻首輕抬看向西牆頭的竹葉。

竹裡館書房邊的東耳房裡,才從隔壁鑽回來的胖糰子端坐在一隻小木盆前,毛茸茸的尾巴在地上一掃一掃,眼巴巴地看著推門進來的高大人影。

來人恰是前日夜裡才回到信陵的溫羨。

溫羨手裡端著給胖糰子準備的吃食,進門後瞥一眼小傢伙便抿住了唇。

小傢伙嘴邊的毛濕漉漉的,還沾著細粒,擺明瞭一副才吃完沒擦嘴的架勢。他微眯鳳眼,又注意到今日的小傢伙好像比平日裡乾淨了那麼一點?

這狗兒是他從建州返回信陵的半道上撿來的,初時還是瘦小的一隻奶狗,他偶發善心帶回來,一路上將養胖了一些,因著才回到府裡,並沒有來得及安排人給小傢伙打理清洗,所以,是誰動了他的狗?

「嗚~」沒有等到投餵的小傢伙低聲嗚嚥了一聲,滴溜溜的一雙寶藍色眼楮也變得水汪汪起來。

溫羨緩緩蹲下,將吃食扣進小木碗裡,見小傢伙吃得歡快了,才起身將手裡的空碗隨手擱在一旁的桌子上。

岑伯領著兩個小廝搬了一些小東西進來,是給狗狗睡覺吃飯玩耍的小玩意,一一安置好了,岑伯才走過來對溫羨道,「大人,這小不點養在這裡會不會擾到大人,不如老奴在外院另外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小不點就是溫羨給胖糰子起的名字了,他當時並沒有想到那瘦瘦小小彷彿一掌就可以握住小奶狗會吃成這麼胖的一團。

對於岑伯的提議,溫羨擺了擺手,反而問起他這半個多月裡信陵城裡發生的事情來。

岑伯撿著一些要緊的提了,例如宋仁的嫡孫宋戈酒後失德強佔了一良家姑娘,酒醒後不認帳不提反而失手誤傷人命最後鬧大了傳進了雲惠帝的耳中惹了聖怒,最後虧得宋仁和定國公溫恢的斡旋才保住了小命被革職杖刑收押;又例如衡陽王殿下屢進良策解了聖憂,近來風頭愈盛,惹得太子一派不快,朝中漸漸獨出了衡陽王的派系…說到最後,岑伯又有些猶豫地將採選一事提了,「元宵後的採選,顏四姑娘的名字也被人報了上去。」敏銳地感受到周身的空氣稍稍冷凝了些許,岑伯連忙將自己前些日子打聽來的訊息一併都說了,「老奴託人從宮中打聽來的訊息說,這其中是淑妃娘娘的意思,還據說太子繼妃還打算從顏家挑一位姑娘出來。」

話才一說完,岑伯就看見自家主子的臉瞬時沉了下來,原本在一旁埋頭苦吃的小不點似乎也察覺到自家主人的心情晴轉陰了,拖著自己的小木碗悄咪咪地往一旁挪了挪。

自從上一回溫羨拜訪武安侯之後,岑伯心裡便把隔壁府上的顏姑娘當成了未來的女主子,突然出了採選這麼個茬子以後,他無疑是除了顏桁與蘇氏以外最著急的一個人。

他好容易盼到溫羨動一回心,總不能就這樣教人輕易扼殺了去。

在溫羨不在信陵的這些日子裡,岑伯前前後後也琢磨了不少法子,這會兒便道︰「其實這些年淑妃娘娘待大人也算親厚,大人的心思,老奴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