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才有空出來。”

“周副將能及時回來,那至少有人肯替那些受矇騙的將領說說話了,不至於讓那些將領承受不必要的冤屈。”

“裴尚書認為調查會不公正嗎?”

裴矩沒有立刻回答張鉉的疑問,他喝了一杯酒。這才不慌不忙道:“任何調查都沒有什麼公正可言,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要麼不了了之,要麼弱者受過,就看後面的博弈了。

我這樣告訴你吧!如果來護兒被定罪,那麼這些將領都會是陪葬。只有來護兒免罪出來,他們才能無罪釋放,他們的命運是和來護兒的命運是聯絡在一起的,甚至包括你的命運。”

張鉉沉默不語,他能理解裴矩話中的深意,別的將領都定罪了,皇帝總不能給獎勵他張鉉一個人的戰功吧!別的軍隊都解散了,也不會只留下他的軍隊。

這就叫覆巢之下絕無完卵,他雖然沒有參加昨晚的閶闔門聚集。最多他不會有罪,但他的戰功怎麼辦?他的軍隊會不會被解散,這才是張鉉最為關注之事。

裴矩注視張鉉良久,又緩緩道:“今天我請你出來,其實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裴尚書請說!”

“這件事很重要,可以揭開昨晚的將領聚會的真相。”

裴矩壓低聲音道:“你要找到一個叫李善衡的人,你應該知道此人吧!”

“卑職知道此人,他原是驍果軍第四軍府雄武郎將。後來調為前軍牙將,在前軍頗有威望。我聽說就是他鼓動大家去閶闔門聚會請願,難道此人沒有被抓?”

裴矩搖搖頭,“昨晚就只有此人逃掉了,據我所知,他就是閶闔門事件的關鍵人物。”

“如果是這樣,他會不會已經被滅口?”張鉉沉吟一下道。

“此人非常精明。應該不會被滅口,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應該去嘗試一下,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如果不能抓到此人。閶闔門外聚集的將領們就凶多吉少了,來護兒更是要背定謀反的罪名,所有參加高句麗之戰計程車兵都要解散,必然是這個結果。”

裴矩的坦率讓張鉉有點難以接受,他昨天才剛剛返回洛陽,就把這樣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交給他,他怎麼辦得到?

而且這背後頗為複雜,搞不好他會捲進一個巨大的**之中。

張鉉沉默不語,但裴矩卻有著七十年的人生經驗,更有著近五十年的官場履歷,他早就看出了張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昨晚發生了那麼嚴重的問題,他並不是立刻逃避,也不是坐視不管,而是主動承擔起來維持軍營秩序的重任,這就說明張鉉是一個理智有擔當之人,不會推卸責任。

所以裴矩知道張鉉一定會接下自己交代的這件事,於公於私,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推卸。

不出裴矩所料,張鉉沉思良久,終於點了點頭,表示他願意接下這件繁瑣之事。

裴矩眯眼笑了起來,自己確實沒有看錯人。

張鉉又問道:“關於這個李善衡,裴尚書還有什麼訊息可以告訴我?”

“這個李善衡是右驍衛大將軍李渾之侄,而且最近洛陽有一條讖語,牽連到了李渾,我不知道這件事和李渾有沒有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案子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縱,而這個操縱者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裴尚書是希望我找到李善衡,然後把他交給你嗎?”

裴矩了笑起來,“我不需要李善衡,其實這件事和我關係不大,我只是在幫助你,你如果找到李善衡,可以自己處理,假如你處理不了,也可以來找我。”

張鉉默然,他有一種直覺,似乎裴矩的熱心中隱藏著什麼?

或許裴矩也覺得自己給張鉉出了一個難題,如果不給張鉉一點幫助,他恐怕根本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