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瓊琚的喘息聲,他猛烈地拍打著王逸的房門:“老爺,快開門!” 王逸很快開了門。 王敬和桃葉在內聽到,都深感詫異,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然後聽見瓊琚說:“剛才有人告訴我,說是「司姚公主把女兒許配給了大王的兒子」,人都已經送進永昌宮了!” 司姚是沒有女兒的,這個女兒當然指的是王敬的女兒玉兒! 王敬慌忙丟開桃葉,三兩步跑過來開門,看見王逸、瓊琚、崇丘都站在外面,忙問:“你說什麼?說得明白一點!” 瓊琚答道:“他說是司姚公主向太皇太后求得懿旨,把女兒許配給永昌王的兒子,旨意到達永昌的時候,新娘子的馬車也到永昌了,大王只好出城迎接,將人和懿旨一起帶回了永昌宮。” “我現在就去永昌宮看看!”王敬說著就準備去牽馬,完全忘了自己還穿著新郎裝。 “敬兒!”王逸忙拉住了王敬:“你半夜三更,無召入宮,算怎麼一回事?” 桃葉早已覺得事情不妙,在屋內換下了新娘裝,穿上平常的衣服,也從房中走出,只見王逸正詢問瓊琚:“向你傳達這個訊息的人是誰?” “我……我不認識,是一個才剛總角了的孩子。”答了這句,瓊琚好像覺得哪不太對勁。 “才總角的孩子?”王敬也察覺到了問題:“這樣偏僻無人的地方,誰家孩子會在天黑後出門?而且他還認得你、知道我們與新娘子的關係?” 瓊琚撓著頭,思索著:“可是……我覺得那孩子沒有騙我,他還特意告訴我,大王心裡不情願這門婚事,但又不敢抗旨,所以新娘子在宮裡不安全,讓我們儘快過去!” 王敬更覺得奇怪:“他怎知大王不情願?他究竟是什麼人?” 桃葉也聽得很糊塗:“大王為什麼不情願?於外,玉兒算是公主的女兒,許配給大王的兒子是親上加親,葉門當戶對!於內,玉兒是二哥的女兒,二哥如今為大王做事,結親又有何不可?” 瓊琚聽了王敬和桃葉的疑問,更感到一頭霧水:“難道那個孩子只是唬我玩的?隨口瞎說的?可他的樣子很著急啊,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桃葉忙解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明白大王為什麼不情願這門婚事,我相信那個孩子說得是真的!” 她挽住王敬的胳膊,回憶起往事:“記得嗎?我們離開建康那天,公主追到了城外,還拿玉兒威脅你,她說如果你敢走,她就把玉兒嫁到苦寒之地!我當時就很擔心她會真的這麼做!” “可是我的女兒才九歲,怎麼可以嫁人?”王敬眉頭緊皺,陷入無比焦慮之中。 瓊琚忙問:“那你們後來是如何擺脫掉公主的?是不是被公主派眼線跟蹤了?” “不可能!”桃葉答覆得很快、很肯定,因為她和王敬是從建康一路飛到永昌的,任憑誰也跟不上。 但桃葉沒敢向大家詳細解釋這個「不可能」的理由。 瓊琚十分疑惑:“既然無人跟蹤,公主如何就知道二公子來了永昌?” 王逸低頭沉思一陣,已經有了答案:“我想,是陳濟向公主走漏的訊息。” 王敬、桃葉、瓊琚、崇丘都看向王逸。 王逸道:“你們應該都知道,住在陳家的最後一晚,陳濟曾在飯桌上問我,永昌邊界有沒有人暗中看守?我當時就懷疑,他一定是派人到永昌以外辦事去了,只是沒猜到他辦得什麼事!” “既然你們都認為此事為真,那還猶豫什麼?多延誤一分,玉兒豈不多一分危險?”王敬說著,又急匆匆要去牽馬。 王逸正要開口說話,忽見王敬又轉回身。 王敬快步走到桃葉身旁,懇求道:“騎馬太慢了,帶我飛過去吧!黑燈瞎火,路上不會有人看到!” 桃葉一臉驚愕,再回頭看,王逸、瓊琚、崇丘也都目瞪口呆。 她知道王敬是擔憂女兒心切,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她不得不答應,只是指著王敬身上的喜服,弱弱提醒:“但是……你總不能穿成這樣進宮吧?” 王敬忙鑽進屋子,速速換了衣服。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黑的深夜,桃葉使用妖法,讓手杖載著他們五人一起飛向永昌宮,就如同她和王敬奔赴永昌時那樣。 永昌宮的圍圈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