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像地獄裡的烈火,有時像用冰雕成的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最尖利的錐子。她用這一切告訴那些想要接近她的人,一旦招惹上她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然而,沒有人在她身旁的時候,她又換了一副神情。那迷人的眼睛中透露著失落與墮落相伴的迷亂,這是我們剛剛進入會客廳時我看到的,但是那種神情一閃而過,在她發現我們之後,她又換上了那副居高臨下的優雅與強勢。

她擺擺手,讓我們坐下,老易將茶一一擺放在我們面前。軒朗的媽媽仔細地打量著我,我有些擔心起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這一副過分簡單和隨便的裝扮,在他媽媽看來,是不是太過寒磣和失禮。沒想到她的媽媽抿了一口茶說:“現在的女孩兒,總是打扮的太過了,其實年輕人穿白襯衣牛仔褲就很好看。”軒朗放肆地像往常一樣,把頭湊在我耳邊說:“那也要看誰穿。”我臉紅了,低頭喝茶掩飾自己的窘態。軒朗的媽媽斜著眼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看你十幾歲根本白活了,還是和三歲一樣肆意妄為。”

軒朗毫不在意地一笑,問起他媽媽的近況,又說起他在學校裡的趣事。母子倆看似平平淡淡的聊天,雖然軒朗還總是被他媽媽諷刺和挖苦,但是我能感覺的他此時很開心也很滿足,而他的媽媽也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聊天中,軒朗的媽媽說她明天要出國,讓老易去訂好早上第一班的機票。老易躬身答應了,然後就往門口走去。“等一下!”軒朗的媽媽叫住了老易,“老易,你是怎麼回事,做事越來越顛三倒四了,我還沒說我要去哪裡,你怎麼就走了?”老易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軒朗,說:“夫人,您不是要去法國嗎?”軒朗的媽媽慍怒反問道:“誰說我要去法國,我今天剛從法國回來!”

軒朗正在低頭喝茶,不小心被嗆到了,咳嗽起來。老易一臉被欺騙和冤枉的表情,看了看軒朗,但並沒有說什麼。軒朗的媽媽轉頭看了眼軒朗,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嘆了口氣,跟老易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易,你還是要和你這位少爺保持點距離!好了,你去訂機票吧……”“媽,”軒朗忽然打斷了她媽媽的話,“你別走了!明天我要開家長會!”連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逗笑了,果然,軒朗的媽媽也露出了笑容,但最終他媽媽還是按照原定行程讓老易訂機票去了。軒朗也知道自己的請求不會成真,也就沒有再糾纏。

作者有話要說:

☆、茶花宴

聊了一會兒,軒朗的媽媽說自己累了,我們識趣地離開了會客廳。一上午,軒朗都在教我騎馬,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自己上馬了,也能拉著韁繩在草地裡慢跑。等到老易請我去吃午飯的時候,軒朗的媽媽已經離開了。

“對不起,要不是我來了,你們母子倆一定能多聊一聊。”我看出了軒朗有些低落,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軒朗灑脫的一笑:“要不是帶你來,我今天根本見不到她老人家。”

“可是,誰要給你開家長會呢?”說完之後,我便忍俊不禁起來。

軒朗看出了我的嘲諷和揶揄之意,拿一副沒用過的勺子輕輕地敲了我的腦袋一下。老易面無表情地把那副勺子收了下去。軒朗也覺察出了老易的異常,笑著說:“老易,太后已經走了,你就別繃著了!”老易卻不冷不熱地說:“少爺,這是規矩。”軒朗舉手投降:“求你了,老易,我最怕這一套了!”軒朗這樣放下身段,老易也不好再居高臨下、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他仍帶著幾分質問意味說:“少爺,我想問您,您為什麼說夫人今天要去法國?”

軒朗尷尬的笑了笑,衝老易眨了眨眼:“這……幹嘛非要問呢,不都沒事了?給我留點面子嘛!”老易卻不依不饒地繼續問:“少爺,您真的問過夫人的行蹤嗎?”軒朗再也裝不下去了,哈哈一笑,說:“我沒問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