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鐵匠。

其二,因為水車常年泡在水裡,對木料的要求也很高,總不能用個短短几年就報廢了,各方面這裡一點錢,那裡加一點錢,就到了一百多兩銀子。

哪怕對一整個村來說,這筆錢也是鉅款,很難湊齊。

程彎彎的腦中立即有了主意。

她提起裙襬,走上高高的田埂,朗聲開口:“大家安靜一下,聽我一言。”

底下議論紛紛的人瞬間安靜的不像話,無數雙眸子齊刷刷看向程彎彎。

大河村的人經常可以看到程彎彎,但是隔壁村遠一些的村民們卻很少見她,一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物,想象中應該是高高在上,可現在卻跟他們一樣,站在髒汙的田埂上,一身簡單的素衣,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朝廷六品命婦。

“這水車建成之後,能使用至少三十年,一家二兩銀子,換三十年不用再挑水澆水,在我看來,這筆買賣很划算。”程彎彎目光溫和的看向眾人,“大家回憶一下,夏天的時候,那麼大太陽,穿過大半個村子去河裡挑水,靠肩膀挑到田間,再慢慢澆到地裡,那滋味兒可不好受。”

“一畝田夠少吧,可也得至少一個壯漢來回四五趟才能澆完,家裡少則三四畝旱地,多則十幾畝,所有地輪一遍之後,第一天澆的那塊地又曬乾了,於是從頭來幹……多少人整個夏季大半時間就在地裡澆水,若是抽出身來,還能做點別的活,比如說編草鞋竹蓆之類的,拿來大河村集市上也有人買……”

她這麼一說,眾人就想到了炎炎夏日干農活的時候。

春天播種過後,地裡就是日常除草施肥澆水,施肥是髒,澆水是累,一個夏季下來,肩膀都會脫層皮。

他們也不想這麼累呀,可是一家要湊一兩多銀子,這麼多錢,他們拿不出來。

“我知道大家手上為難,一時之間也湊不到這麼多錢,我這裡有個方案,大家聽一聽。”程彎彎笑著道,“每個村的里正,可以村子的名義來我這裡借錢,三年內還清即可,立下欠條後,這邊立即能開工造水車。”

在場的里正面面相覷,一個村是二百多兩銀子,光平安縣就有三十多個村,這加起來的銀錢他們想都不敢想,這穗安人未免也太有錢了。

桂花村孫里正開口:“那利息咋算,太高了我們也不敢借。”

“說利息就見外了。”程彎彎溫聲道,“大家都是鄉里鄉親,賺點錢不容易,咱們不提利息的事。我只有一個要求,若是今年諸村種植棉花,在其他人與我開的價格相同的基礎上,請各位優先賣給我,如何?”

這要求,聽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麼要求,大家根本就沒什麼可猶豫的,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不過這些里正雖然答應了,但也得回去徵求村民們的意見,畢竟是整個村子出錢,不能全讓村部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