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為難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程彎彎笑了笑道:“我這裡正好有些,上回去湖州買的,五十多兩銀子才一丟丟,這錢得讓葛夫人來出。”

有派頭也是好事,說明人家有錢,這個錢不賺白不賺。

趙鐵柱拿了茶葉,送到趙三娘鋪子裡去,提前備好茶水和點心,就等著人來了。

快到午時之時,幾輛馬車才緩緩駛進村中。

程彎彎和里正在村口迎接。

第一輛馬車最豪華,首先是一個婆子下來,再一個丫環下來,然後是鄭夫人,接著是一位面板略黑的貴婦,體型豐滿,目光銳利,下車時不需要人扶,看起來確實像是武官的內眷。

後面那些馬車之中,是一些商女,規規矩矩跟在鄭夫人和葛夫人身後。

“穗孺人,看看我把誰帶來了。”鄭夫人笑聲爽朗,“這位是飛騎校尉葛大人的夫人,聽說大河村荷花盛開,一早就想來賞荷,我便邀請葛夫人一道前來了,沒打擾穗孺人吧?”

程彎彎臉上也帶著笑意:“葛夫人能來大河村,是我們大河村的福氣,兩位夫人,諸位小姐,裡面請吧,先喝點茶水休息一會子,咱們再去賞荷。”

葛夫人的目光落在程彎彎臉上:“我還以為穗孺人是一個老農婦,沒想到竟這般年輕貌美,跟你一比,我倒像是個種地的。”

這話,讓程彎彎眉心微蹙。

不像是自謙,反倒是帶著一絲嫉妒,而且言語之間頗瞧不起農婦。

她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葛夫人說笑了,我連孫子都有了,年輕貌美這樣的誇讚我還真受不住,走吧,去喝茶。”

鄭夫人走在葛夫人身邊,低聲道:“我沒說錯吧,穗孺人就是很美豔,雖然三十四了,但臉上竟然一絲皺紋也沒有,誰敢相信是當祖母的人了。”

葛夫人面色不太好看。

鄭夫人繼續道:“我見過的那些村婦常年勞作,臉朝黃土背朝天,面板粗糙乾裂,還不到三十就已經很蒼老了,穗孺人真是個例外呢。總覺得穗孺人好像從來沒下過地,但沒下過地也不對呀,不然聖上怎麼會封她為穗孺人呢,一年內連升好幾級。”

她說著說著,果然看到葛夫人面色越來越難看。

她打聽過了,葛夫人見不得別人長得好看,府裡的丫環一個賽一個醜,伺候在身邊的都是老婆子。

若說外貌是葛夫人第一條逆鱗的話,那麼,升官就是第二個逆鱗。

而穗孺人,兩樣都佔了。

鄭夫人冷笑。

他們鄭家的名聲全被穗孺人毀掉了,這次她一定要讓穗孺人嚐嚐無力招架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