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訓練又持續進行了片刻才告一段落。

見到徐敏也在圍觀的人群中,元禮將手上的練馬長繩交給其他人,讓他們先把母馬牽回去休息,然後走到她身邊。

「你都看到了?如何?」他就像是等著大人讚美的孩子。

徐敏舉起小手,輕拍了下他的頭。「真是了不起!」

「我可不是孩子,與其拍頭,寧願要其他獎賞。」他壞壞地笑說。

她不禁瞋了元禮一眼,心想這個男人有事沒事就喜歡調戲自己,就在這當口,女子的慘叫讓兩人不由得回過頭去。

只見招喜花容失色地瞪著腳上的繡花鞋,發現自己不小心踩到馬糞,不禁滿臉嫌惡。

「我受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這種鬼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決定把腳上這雙繡花鞋給扔了,拿了細軟就打道回府,不再奢望能被慶王看上,但好歹也要挑個大戶人家,那些小門小戶她可是絕對不會嫁。

「還以為至少可以撐上三天,沒有徹底的覺悟,願望又怎麼可能實現呢?」徐敏見招喜走遠,搖頭嘆道。

元禮並不在乎招喜的去留,甚至從沒擺在心上,眼下只關心一件事。「李嬤嬤方才跟你說了些什麼?」

「只是聊了幾句。」她隨口回道。

他不禁覷了下徐敏,打算追根究柢,否則這丫頭就算受了委屈,肯定也會獨自想辦法解決。

「都聊了些什麼?」

「自然是要我好生伺候千歲,生活起居更是不可馬虎。」她省略懷孕的事,避重就輕地回道。

「她還當我是少不更事,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他失笑地說。

難道不是嗎?徐敏又想吐槽了。

「敏敏,你的表情好像很不以為然。」元禮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了。

徐敏抿著嘴角,強忍著笑意說:「奴婢不敢,只是想到李嬤嬤說千歲從小任性妄為,要奴婢管一管,可奴婢是什麼身分,怎麼敢管呢?」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若連你都不能管,還有誰能管?」看來這丫頭還不明白自己擁有多大的權力。

聞言,她的心窩整個都暖了,方才湧起的不安和焦慮也跟著消失,看來無論自己生不生得出孩子,這個男人的心都不會改變的。

「既然千歲這麼說,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得來好好管一管才行。」

他嗆咳一下,覺得似乎是搬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你是李嬤嬤帶大的,不管年紀多大,她還是會把你當作孩子。」徐敏真的很羨慕這種就算沒有血緣,卻情同母子的感情。

元禮無奈地笑嘆。「她就是喜歡瞎操心。」

「有人為自己操心,更要珍惜這份福氣。」她由衷地說。

他板起俊臉。「那我替你操心,你也要珍惜才成。」

「我有什麼好讓你操心的?」徐敏不解。

「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跟我哭訴,我這個丈夫是擺著好看的,簡直毫無用武之地。」他不滿地說。

「現在連娘娘都不曾再來找我麻煩,更不用說在背後動手腳了,王府上下還有誰敢欺負我?」

徐敏一臉沒好氣地說……「況且她還是你的正室、世子的親孃,我要真的跟你哭訴,只會讓你為難,一旦你的心情受到影響,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過。」

元禮並不是不明白她的體貼,但還是希望這丫頭能多依賴他一點,明明才不過十六,有時感覺比自己還要老成,真的很希望她能對自己撒撒嬌。

「總之往後要是受了委屈,別悶在心裡,說出來給我聽聽。」

「奴婢遵命。」嘴裡雖然這麼回,不過徐敏也知道自己的個性真的很難改,只好船到橋頭自然直,遇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