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韓俊波在手術室外面坐了能有四十多分鐘的樣子,醫生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呂聰的整個鼻子都包著紗布,醫生說:“要住院觀察一週,等鼻樑骨矯正淤血退了才能出院。”

韓俊波問呂聰:“哥們,你怎麼樣?”

呂聰悶聲回道:“別讓我知道哪個王八蛋下手這麼狠,我跟他拼了……哎呦,疼死我了。”

護士說:“你們誰替患者去交一下住院費?”

我立馬說:“我去交。”

呂聰躺在病床上,他悶聲道:“哎,不用你,大AA波你去交。”

韓俊波應聲,我攔著他道:“你快陪著他,我去交。”

出了這樣的意外,光說對不起也沒什麼用,我跟著護士去交了住院費,連帶之前的手術費,花了小兩萬。

等我回到病房的時候,韓俊波跟呂聰正在聊天,我跟呂聰道了歉,他特別敞亮完全沒怪我,還說回頭找小區保安評理,讓他們賠他在韓國新做的假鼻子,給我逗得不行。

沒多久,護士進來病房說:“患者需要休息,我們這裡有二十四小時的陪護,不需要你們在這兒,早點回去吧。”

跟呂聰打了聲招呼,我跟韓俊波一起出了醫院,打車回家。

路上,韓俊波說:“反正咱們住一層,聽說你一週只有週日休,那以後我跟呂聰負責護送你回家,直到你進家門為止。”

我說:“謝謝你們倆,等呂聰出院,我請你們吃飯。”

韓俊波笑道:“好說。”

韓俊波真是把我送到家門口,看著我進了門才走。

我身心俱疲的癱在沙發上,看了眼牆上的掛錶,已經凌晨兩點了。

之前帶了一整天的團,晚上又要跟紀貫新去應酬飯局,我好幾次在飯桌上困得快要睡著,沒想到臨到家門口還出了這檔子事兒,如今我是累到極致,反倒回光返照,一點都不困。

洗了個澡,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等天亮。早上六點剛過我就起來收拾,化了個妝,然後去酒店接旅行團。

一整天馬不停蹄的上車下車,逛景點解說。我始終面帶笑容,好幾次無意間從反光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臉,我都覺得陌生。

從前我可做不到這樣,心底不藏事兒,一點小情緒都得表現出來。

而現如今,我能跟駱向東撕逼,送別人去醫院,然後一大早上起來沒事兒人一樣的滿血工作。

我害怕這樣的自己,因為不習慣,所以覺得陌生。

可偶爾讓我可以閒下來的空擋,我轉念一想,覺得現在這樣的自己也挺好,最起碼我的全部精力不是放在情情愛愛上面。

人的一生很短,可事情卻很多,我做不到只為愛情而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第三百三十四章 死賴著不走

這個從德國來的旅遊團都是有錢人,我帶了他們三天,光是中途抽成的小費都有好幾萬。晚上最後一個行程是送他們去機場。其中有兩個德國男人都給我留了名片。叫我去德國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他們。

出於禮貌,我也留了自己的私人電話給他們。

在打車回旅行社的路上,我給韓俊波打了電話。約他一起去醫院看呂聰。韓俊波正好也剛回旅行社,說好了在那邊等我。

我這頭剛結束通話電話。紀貫新又打過來了。

我很快接通,出聲說:“貫新。”

紀貫新說:“下班了吧?我去接你。”

我眼睛一轉。出聲回道:“我一會兒有點事兒,你不用來接我。待會兒我去找你。你在哪兒?”

紀貫新問我:“你有什麼事兒?”

我說:“去醫院看個同事。”

紀貫新說:“那我陪你一塊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