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的眼神裡,又有多少的無奈和不忿。

朱家豪大概聽多了“傳說”之類的說辭,不在意的笑了笑,又問:“你說,理查德的實驗室能不能建起來?”

“當然可以,理查德在北大的實驗室裡工作,哪怕是掛名的,也是大好事,學校肯定會極力促成的。”胥岸青耳濡目染,對這些政治判斷很是在行,心思也從“過目不忘”的低谷中走了出來。

朱家豪不解的轉頭過來,道:“你前面還說外國教授在北大工作不是外事活動。”

“不是外事活動,但北大得重視不是?”

“怪不得……”朱家豪恍然大悟似的。

胥岸青反而奇怪了:“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系裡在勸楊銳加入理查德實驗室,肯定是理查德要求的。”朱家豪學人彈了個響指,發出沉悶的“啪”聲。

胥岸青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響指什麼的,聽到“楊銳”兩個字,胥岸青就像是見到了肉骨頭的老狗似的,表情又凝重又緊張。

其實,經過了一個學期,胥岸青的心理原本應該平衡下來了,胥岸青也認為自己放下了。可現實是,他在楊銳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冷戰,一次也沒贏過!

這讓胥岸青再聽到楊銳的時候,反而更不自然了:“楊銳不是拒絕加入理查德的實驗室?”

“理查德拒絕接受,一定要邀請楊銳加入唄。”朱家豪又打了個響指,這次清脆了一些,且道:“楊銳一直都拒絕,理查德一直都要求,好像因為這件事,他和學校都鬧僵了。”

“什麼意思?”

“他要學校幫忙吧,楊銳始終不鬆口,不就這樣僵著了?”

“你說系裡在勸說楊銳加入理查德的實驗室是什麼意思?”胥岸青這樣問的時候,嘴角都是擰的。

在透過了理查德的審查以後,胥岸青是迫不及待的加入了理查德的實驗室。他比大部分的學生都知道加州伯克利大學意味著什麼。

最開始,胥岸青是開心而興奮的,直到楊銳拒絕加入的訊息傳來,才給他的開心興奮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過,胥岸青並不生氣,他認為這是楊銳行差錯步的開始——拒絕理查德的實驗室的邀請,反而留在唐集中的實驗室裡,雖然唐集中也是國內有數的牛人,但就國內目前的窘境,即使理查德並非加州大學第一等的教授,也有太多的強項,在讀書學習的選擇上講義氣,實在是蠢透了。

然而,朱家豪說的,卻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拒絕了。

勸說明顯不是一次性的工作,而且,勸說和邀請的等級似乎也是不一樣的,而邀請和透過審查的等級又有不同。

想到在這種事情上都低了一頭,胥岸青心裡不由生起了悶氣。

偏偏是不能向任何人訴說的。

“所以我才擔心理查德的實驗室建不起來,聽他們說的意思,理查德提出了幾個要求,其中就包括要他想要的實習生,如果楊銳堅持拒絕的話,理查德萬一生氣了,實驗室是不是就建不起來了?”朱家豪全然不知胥岸青的心理,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一邊嘗試著彈響指,一邊回答胥岸青的問題。

胥岸青沉默片刻,道:“不可能這麼隨意的,學校給理查德的實驗室標準是按照國家級實驗室的標準來的,怎麼會因為一名實習生的加入或者不加入而改變?”

“我也是這麼想的。”朱家豪連連點頭:“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希望實驗室能快點建,要是能用一支好的工程隊,幾天時間就把實驗室弄好,理查德一旦開工,是不是就不好再走了?”

“應該吧。”胥岸青呵呵的笑了兩聲,已經沒有聊天的興趣,只問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訊息?”

“實驗室的其他老師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