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便將這事拖延下了。爹和娘都喜歡漂亮乖巧的二妹妹,我和三弟也喜歡她,我們從沒把她當做外人。日子過久了,幫她回家的事兒也就漸漸淡了。”江梧桐說著說著,便熱淚充盈了眼眶。“那時三弟年紀不大,他對此事並不知情。”

章嬤嬤低頭用帕子擦淚,對二姑娘的身世和遭遇感嘆不已。“沒想到這大戶人家過得日子還不如咱們平常小老百姓。”

“於別人可能不是,對於二妹妹來說真是太苦了。”江梧桐看著手上的月牙玉佩出神。“如果她真的是卿侯府的金枝玉葉,那就太可怕了。”

章嬤嬤跟著嘆息,跟江梧桐道:“而今江家的大太太是繼室,二姑娘若真是卿侯府丟失的大姑娘,便就不是這位太太所生,是原配生的。繼室看不慣原配生的孩子,圖謀陷害,這種事兒也不少見。”

“男人不管後宅家事,再沒個親戚護著,四五歲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還不是由著繼母拿捏。”江梧桐附和的嘆道。

“俗語說虎毒不食子,江家大太太雖是個陰毒的,但江大老爺可是二姑娘的生父,他怎可能不對女兒疼惜?真真是枉為人父啊!”

“當年人丟了,卿侯府也派人四處找過,多少也算上點心吧。”江梧桐說道這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主意,“照理說這樣的家不認也罷,只是如今二妹妹和王爺的事兒愈來愈麻煩。眼見著她二人兩情相悅,卻因為身份之差不能在一起,我想想心裡就難受。不如咱們讓江大老爺認回清月,門當戶對之後,這事兒也就好解決了。”

“這……”章嬤嬤皺眉,有些猶疑。“確實不失為一種辦法,只是二姑娘的身份是否為江家千金還不做準。況且那個江大老爺的人品實在是……”

“他人品怎麼了?”江梧桐問。

章嬤嬤想起這事兒不能說,趕緊搖搖頭,跟江梧桐表示沒什麼。“大姑娘,我看這事兒咱們還是等等,萬事都說不準呢。”

“不管她和王爺的事兒變數有多大,二妹妹總該要認祖歸宗。屬於她的身份,憑什麼不能討回來?二妹妹幫我和三弟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早該享福了。我這個做大姐的沒用,這麼多年都靠著她,今兒個我就要幫她一把。嬤嬤,你不幫我也成,但這事兒不許你跟二妹妹說。”江梧桐道。

章嬤嬤覺得大姑娘也是好心。再說二姑娘而今也大了,聰慧伶俐,認祖歸宗也沒什麼。章嬤嬤仔細琢磨之後,遂決定贊同江梧桐的建議。

倆人謀劃了下午,制定了一個周詳的辦法。

江清月發現近來江梧桐和章嬤嬤總愛湊在一起嘀咕,偶爾關注她二人兩眼。

次日,章嬤嬤便去天橋街尋來王二牛。

王二牛人脈廣,訊息來得快。不出兩日,他便找到合適的機會接近江大老爺。

這一日,江賓璋正與同僚在狀元樓吃酒。

王二牛派人引他出來,將其請進了在隔壁雅間。

江賓璋不解的看著王二牛,“你是什麼人,找我有何事?”

王二牛將匣子裡的衣服和玉佩取出,推到江賓璋跟前。“請江大老爺仔細看看這東西,可認識?”

江賓璋目光不耐煩的下移,落在桌子上。剛看頭一眼,他不以為意,還以為對方在唬弄自己。可當他再次確認那枚玉佩的形狀,再仔細看衣裳,江賓璋的情緒激動起來。他急急忙忙的把玉佩放在手心,仔細翻看,轉而又放下玉佩,拎起桌上的孩童衣裳,淚水瞬間充沛在眼眶……

“瑈兒,是瑈兒!”江賓璋緊握著衣服和玉佩,一把抓住王二牛的衣領,焦急地追問,“你是從哪兒弄到這些東西的,快告訴我!”

王二牛指了指江賓璋的手,表示自己不能說話。

江賓璋一把鬆開,瞪紅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