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淡笑著點頭:“按時喝了。是有些體寒,調理要慢慢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要王爺費心親自過問這事兒了。從前我也調理過,許是方子不對,倒不大見效。”

祁連修特意瞥一眼清月,眉眼中帶著誇張的意味。“本王聽說體寒者不易生育。”

清月心中一緊,抬眼笑看他。“王爺是指?”

“說起寒涼,本王的手比你的更涼。”祁連修順勢舉起握住清月的手,他晃了手臂一下,示意給她看,“和你握在一起,才有熱度。”

清月寬了心,不解的打量祁連修。“越來越聽不懂王爺的話了,您這是在怪妾身,還是安慰妾身呢?”

祁連修修長的食指輕輕地點了一下清月的胸口,垂眸淺笑,目光裡有股子說不出的溫柔,“本王說的是自己,本王才是需要被安慰的人。王妃舉世無雙,無可挑剔,本王可尋不出你的錯來。”

清月驚訝的對上祁連修的眼睛,轉而參透他話裡的意思了。這些時日,她幾次進宮面見太后,總要被御醫診脈是否有孕。太后盼曾孫心切,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卻在無形之中給清月不小的壓力。清月本也盼著能早日懷上她和王爺的孩子,奈何喜訊遲遲不來,她心中確實暗暗有些著急。

祁連修從來沒有多言,一如往常般待她。前些日子,清月在乎起自己手腳易涼的事兒。祁連修似乎看穿了清月的小心思,特意請御醫為她調理飲食。照理說也該見效了,奈何清月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清月心中著急,嘴上卻不好說什麼。

今日面見太后前,清月心中稍有些忐忑。也怪了,明知自己的身子骨兒沒有問題,卻偏偏在每次進宮被御醫診脈的時候心中打怵。

或許是她心中太過在乎一件事,便害怕失去,於是就容易心發慌。

不過這些微小的恐懼只存在於她的心底,清月從沒表現出來過,甚至對自己身邊最貼心的章嬤嬤她也不曾言語一句,沒想到卻被祁連修看穿了。

祁連修一直沒有說什麼,默默地請御醫幫她調理。見她心結難解,便犧牲自己來安慰她。祁連修那一席話意在表明:就算是清月真的不孕了,問題也出在他身上,因為他的體寒更重。

聽聞此言,一股暖流滿溢在清月的心口,瞬間湧出,席捲全身。

清月不知說什麼好,她反握住祁連修的手,吸了吸鼻子。“妾身似乎一直在連累王爺。婚前那些傳言已然損壞了王爺的聲望,而今王爺又說自己身體的不是……難不得太后先前不喜我,確是我一直拖累王爺了。”

“本來手腳生冷就不是什麼大病,十人之中有半數由此狀。你瞧瞧她們,哪個沒留後?你是因為嫁給本王,才會顧及這些本不該顧及的事。若說拖累,也是本王連累了你。”祁連修緊緊地握住清月的手,笑得溫潤,“換做平常人家,哪需你這樣勞心費力。府中事,宮中事,京城之內的世家事,樁樁件件都需要你操心。比起普通人家的婦人,你多了多少操心的活計。”

清月聽得直笑,鼻子卻略微覺得發酸,眼角終忍不住閃爍出淚花兒。“王爺再別這樣說了。您如此體諒妾身,妾身待您卻不如您的十之一二,真讓妾身無地自容了。”

“你待本王如何,”祁連修挑眉輕笑,突然打橫抱起清月。他勾著嘴角俯首到清月的嘴角,輕輕地呢喃,“全看你一會兒的表現了。”

兩抹紅霞迅速顯現在清月的兩頰,慢慢地向雪白的脖頸蔓延……

事畢,清月用被裹著胸口,起身從床頭的暗格中翻出一張絹帕來。她看了眼祁連修光潔的額頭,轉身躺下來,揮臂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細汗。才剛的動作太高難,時間又長,她累得骨頭快散架了,祁連修卻什麼事兒都沒有。

“周天巧和那幾個御賜的美人們,你大可都不必理會,關在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