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著母親已經把人都處理了,不然真讓侯爺找出證據來,以侯爺對寧姐的疼愛,只怕自己現在生了兒子,侯爺那邊也不會顧及這些的。

東府那邊,顧宜風送了什麼東西,東府都收下了,卻也沒有旁的話過來,林攸寧是晚上才醒來的,她只覺得身子沒有下午的時候那麼冷了,甚至還有些餓了。

郭嬤嬤早就讓人備了白粥,林攸寧看到拿上來的是這些東西也沒有多問,一口氣吃了兩碗,這才擺手說飽了。

她就是靠在床頭吃的,身下再沒有粘粘的感覺,林攸寧心裡舒服了些,她沒有問,她明白自己是在逃避,可是逃避又如何?

林攸寧面上帶著苦笑,已經這樣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郭嬤嬤又端了藥進來,林攸寧擰著眉頭喝了,也不接山梅遞過來的蜜餞,只漱了漱口,山梅和海蘭早就受了郭嬤嬤的叮囑,不要在姑娘的面前說旁的。

兩人見姑娘雖然吃的少,卻也沒有勸著多吃點。

等一切都忙完了,林攸寧又說累了,「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晚上奴婢留下來守夜吧。」郭嬤嬤一邊讓山梅她們下去歇著。

林攸寧知道嬤嬤是有話要勸自己,便也沒有再多說,等山梅她們下去了,郭嬤嬤才坐到床邊的踏上,「姑娘,李四那邊也說了,侯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奴婢覺得姑娘還是該聽聽侯爺的解釋才是。」

林攸寧只淡淡的應著,也不說話。

郭嬤嬤一看就知道姑娘是跟本就沒有想過這樣做,這些年來和姑娘接觸下來,她就已經知道了,只要是姑娘不想做的事情,不論你怎麼勸,她都會面上應著,可實際上呢,從來都不會去做。

林攸寧見郭嬤嬤面上露出無奈的樣子,才笑了,「嬤嬤就別擔心我了,我若真想不開,怕是還會像下午那樣去哭,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多了嗎?」

「姑娘就是想寬奴婢的心,奴婢看得出來,姑娘這是傷心了,也在怨侯爺交代太醫那樣做,其實出了這事之後奴婢把那些藥都拿出來看了看,後來的面都是些安胎的藥,已經不是活血的藥了。」郭嬤嬤只說著自己心裡的猜想,「在宮裡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有些事情可不能看表面的那樣,姑娘如今又和侯府那邊的董氏共侍侯爺,董氏是大世家裡出來的,表面上看著大度賢惠,可這世家出來的女子有幾個不懂那些陰毒手段的。姑娘莫因為這個被挑撥的與侯爺不合才是,到時和意的可是對方。」

「嬤嬤,我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怨什麼,我是怨過大哥哥那邊,只覺得他與外人合起夥來瞞著我,可也怨自己不爭氣,連這個都沒有發現。」明明活了兩世,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大哥哥,若是這個孩子能保住,我還能有勇氣去問大哥哥,若是保不住,再問那些也是多餘的解釋,又保必去做呢。」

「姑娘,您這樣的態度可就有些放棄了。」郭嬤嬤也聽出來了,「姑娘可不能這樣想,不論如何,越是這樣你才越要堅強才是。」

「嬤嬤。」林攸寧打斷她的話,「我累了,今天就到這吧。」

郭嬤嬤知道勸不通,只能放棄。

這一晚林攸寧睡下之後,仍舊很快就睡了過去,郭嬤嬤卻睡不著,而院子裡的後窗下,顧宜風一身紫袍的雙手背手而立,屋子裡的話他聽到了,只覺得整個心擰著痛。

似乎在與寧姐在一起之後,才明白什麼是痛,而這種痛在當年祖父與父親他們在戰場上離去的時候已經讓他忘記了。

李四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跟著,直到外面的天已經放亮了,才小聲的提醒,「爺,天亮了。」

顧宜風這才邁了邁步子,身子卻往旁邊倒去,李四一驚,忙衝過去把人扶住,顧宜風穩住身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