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你是我的娘子。”扶笙覺得他一定會被當成傻逼,智障。只是不知為何,當老人問他的時候,他想說,就說了。

老人不再說話。也許是被他嚇到了吧。

忽然,扶笙抬頭。

他看到老人安然地躺在那兒靜靜地閉眼。像是在睡覺。

夕陽的餘暉溫柔地打在那張沒有生氣、蒼老的面容上。不復過去的風光霽月,沒有一絲以往舉世無雙的容色。

扶笙再也忍不住,攥著他的衣角,悶著臉痛哭。

太陽半下山,他就這樣抱著一個死人像個孩子一樣哭到了月上梢頭。

害怕。恐慌。難過。

扶笙揪著手裡的布料抹了抹臉,瞪著眼一臉迷茫:“好不容易見到你,怎麼就死了呢?我又要等你多少年?”

多少年才能再次出現?這個問題沒人知道。

扶笙在院落附近開了一間無人問津的客棧請了賬房小二做了甩手掌櫃,每日清晨抱著紅繡球嘗試,卻再沒找到蹤跡。一年過去,十年過去,紅繡球推演及其消耗靈力,他靈力終於耗盡,身體自動陷入沉睡修補,醒來之後發現已是五十年之後。

忙拿出紅繡球催動靈力。

這次終於感受到波動。

五十年過去,客棧賬房先生和小二早就捲鋪蓋走了,扶笙甚至沒把客棧鎖住就直接去找鴻鈞。

這次是在鬧市。

扶笙施了法降低存在感,周圍的人對他視而不見。他看到熱鬧的街道兩旁激動的人群被官兵推搡著壓制著不許靠近,一排騎著高頭大馬的隊伍從道路中央行過。

扶笙落在屋簷上,愣愣地看著騎著馬走在最前面的黑髮銀甲的男子。男人一隻胳膊夾著頭盔,一手拽著韁繩,黑色長髮被高高豎起垂在身後搖晃,腰間別著一把通體黑色的劍更顯英氣,五官是凡人無法企及的完美,表情卻是十分淡薄。周圍的人激動地吶喊似乎也無法讓他翹起一絲微笑。這種目空一切的淡漠一如當年初見。

扶笙聽到那些百姓喊到了他的稱號。

——似乎是“清王”。

他看到那雙目空一切的眼睛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扶笙眨了眨眼睛以為看錯了的時候,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又收了回去。一把火氣梗在心頭,扶笙當天就潛入了清王府找場子去了。

偌大王府的防衛措施對他來說形同虛設。即便他如今狀態不佳,境界跌落,還被這裡的法則壓制,這些凡人守衛也無法與他抗衡。於是理所當然地順利摸了進去。

他已經在“清王”身上以自身靈力下了印記,找人實在太過容易。

只是當他掩著氣息找到位置所在的房間的時候卻只看到原本應該有人的地方——床上懶洋洋地趴著一隻吊眼貓。扶笙感覺自己就像只貓,簡直要炸毛了。抹了印記,剛準備轉身繼續找的時候,白光一閃而過,他閃身躲過一道凌厲的劍氣,伴隨著刺耳的轟隆聲,身後金絲楠木的桌子驟然倒塌,結束了它作為傢俱的歷史,扶笙猛地瞪著眼前人——

銀甲的王爺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一身雪白的深衣,黑髮尤帶著水汽垂在身後,見攻擊被躲,他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將斜著地長劍緩緩抬起,並不是很寬的劍身泛著冷銀的光澤,如果不是劍尖對著的人是自己,扶笙必定高呼“好劍!”。

鑑於真相是後者,扶笙只能窩著火安撫自己“不氣不氣他不記得你了”。

與此同時,男人開口了:“你是誰?”

扶笙撇嘴,想到往事,一時憤慨,吐槽說:“上一個這麼問我的,已經死了。”說完又覺得像挑釁,迅速接了一句:“我……是扶笙。”

清王面上依舊殭屍臉:“你有什麼目的。”

扶笙聽他說完,忍不住揚起一個曖昧的笑:“這夜黑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