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存繼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早點,突然眉頭一動,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將這些都吃了,可好?”

季華鳶低頭吃麵,只在間歇淡淡道:“你吃不吃,與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我要是心情不好,回去拿別人撒氣,你不難受啊?”

季華鳶筷子一頓,意識到他說的是謝司浥,卻也只是道:“我早已和他恩斷義絕,你在他身上撒氣,已經威脅不了我了。”

“別呀,”晏存繼煞有其事地嘆著氣,道:“哎,這人也真是不中用。讓他去刺殺許平江,他林林總總殺了一堆旁的人,唯獨許平江沒殺死。真是的,留著何用!”

季華鳶啪地放下筷子,冷臉:“晏存繼,你別太過分了!”

“你看看,你還是在乎的!我就說嘛,畢竟算是兄長之情,你怎能當真不顧。”晏存繼說著,笑得眯起眼,道:“怎麼樣,考慮一下?”

季華鳶不說話,只是眼神冰冷地看著晏存繼裝蒜。晏存繼心滿意足地笑,輕聲吐口道:“我也不要別的,我只是要回自己的東西——那枚北堂朝謊稱已經研成粉末了的,白珊瑚簪子。”

作者有話要說:

☆、縱

季華鳶看著自己面前的碗,說道:“我不知道北堂朝到底把那簪子怎麼樣了,不過你能輕易給我,想必也不是什麼要緊物件。你要它做什麼?”

晏存繼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道:“自然是有我的用處,你就只管說你答不答應就好了。”

出乎意料的,就在晏存繼覺得這事十拿九穩了的時候,只聽季華鳶乾脆地回道:“我不答應,只是好奇,你不說就算了。”

晏存繼有些懵了,他看著好整以暇的季華鳶,道:“喂喂喂,你憑什麼不答應!”

季華鳶慢慢抬起眼瞟他一眼,又垂下眼去,只渾不在意地問道:“我憑什麼要答應。”

“謝司浥對你可是有恩又有情!你怎麼能丟他不管呢?”

季華鳶呵了一聲,掏出潔白的手帕隨便擦了擦嘴,只道:“他對我的恩,我也該還完了。他對我的情,我也有同等分量的親情回報他,只是這親情也快被他三番兩次的欺騙消磨殆盡。更何況——”他說著頓了頓,抬起頭看著晏存繼:“晏存繼,你在給我擺局設套的時候總是會忽視一件很重要的事。”

晏存繼看著季華鳶,目光愈發深不可測起來。他收斂嬉笑神色的時候顯得不怒自威,當真是有些駭人的。只可惜,季華鳶對他毫無畏懼。季華鳶瞧他嚴肅起來,也只是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我最在意的人,不是謝司浥,也不是我自己,是,北堂朝。我可以一次兩次委屈北堂朝,但不會永遠偏向謝司浥。”

晏存繼直視著季華鳶,季華鳶也毫不避諱地回望他,二人目光相撞,沒有任何一方先露出怯色。許久,晏存繼笑了,他搖著頭道:“罷罷罷,我險些忘了,你哪裡是心甘情願受人擺佈的人呢。”

季華鳶輕笑一聲,只道:“更何況,我也不相信你會隨隨便便殺了謝司浥。”他說罷,便站起身向外走去,晏存繼也隨著他離座,跟上去道:“不過,我要這白珊瑚簪子,當真不是為我自己——或者說,不全為我自己。”

季華鳶嗤笑,淡淡嘲諷道:“總不能是為了我吧,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晏存繼沒有接下話茬,只是停頓了一下,繼續和季華鳶向集市外走著,一直走離了那喧鬧的早市,拐進一條相對較安靜的街道,他才開口。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說起來,這還是有關我西亭的一件宮闈秘事了。”

“晏存繼,你家裡那些事,別和我說。我既不感興趣,也不能安慰你什麼。”

晏存繼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受到季華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