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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存繼留下一個手下後,就只有阿九和另外兩個西亭人隨行。季華鳶知道阿九地位較高,不可能親自護送謝司浥,他回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兩個西亭人,那兩人面色僵硬森冷,看起來凶神惡煞,十分不好相處。季華鳶又看了一眼身邊因為帶著傷而明顯有些氣喘的謝司浥,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路的跋涉,還要和這樣的兩塊木頭為伍,也真是難為謝司浥了。但是季華鳶沒有多說什麼,他能為謝司浥做的,他都盡全力做到了。他對謝司浥,念舊情,但也有怨恨。如今臨走前還要拉著手左叮嚀右囑咐,他當真是做不到。

晏阿九近幾日都在準備送謝司浥出關的事,計劃十分充分。他們沿著預定的路線,一路暢通無阻,莫說是攔著的人,連野兔都沒見著幾隻。大家低頭趕路,一片寂靜。

“哎!季華鳶!北堂朝身材咋樣!”晏存繼突然在前邊回過頭來大叫一聲。季華鳶腳下一頓,險些沒踩了個空,他扶著搭過手來的謝司浥往上攀了幾步後才怒瞪過去:“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晏存繼的手下依舊面無表情,呆若木頭,晏存繼指了指自己肩胛下邊靠近腰側的地方,用力一繃,衣服立刻就漲了起來。晏存繼得意地說道:“北堂朝自幼習武,身材想必還說得過去。但是這簇肌肉,可不是誰都有的,怎麼樣,他有嗎?”

季華鳶嫌棄地挑眉看了一眼,而後緊緊皺起眉。

晏存繼來了興致,格外地興奮:“是不是沒有?”

季華鳶冷哼一聲,道:“怎麼沒有。我十五歲入帝都那一年,他就有了。”

晏存繼聞言很不相信地嘁了一聲,一雙漆黑的眼睛懷疑地打量著季華鳶,大聲道:“你十五歲剛入帝都,就和北堂朝睡了呀……嘖嘖……真是的……”

季華鳶面上騰地一紅,周圍沉默的西亭人讓氣氛更加詭異,他上前兩步狠踢了晏存繼一腳,怒喝道:“晏存繼,你是不是找死!”

晏存繼哼了一聲,嘟囔道:“撒謊被人戳穿了還敢這麼囂張,脾氣臭到死。”他說著,快走幾步又走到前邊去,不再和季華鳶打嘴仗。季華鳶哼了一聲,跟在他背後,一行人又陷入了沉默。

臨近關口,大家更是不敢出聲,晏存繼也收斂了起來,渾身都處於警戒的戰備狀態。季華鳶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肩胛下時而繃起時而鬆懈的那一小簇肌肉,心中十分不忿。

他確實撒謊了——這簇肌肉群,北堂朝真的沒有。南懷人不似西亭人般在馬背上生活,那一簇肌肉,若不是刻意去練,很少有人會有。北堂朝雖然武功厲害,但畢竟是皇子,自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季華鳶並不喜歡男人肌肉虯結的樣子,但是毫無疑問的,他的男人被晏存繼那個流氓比了下去,這讓他很不爽。

雨嵐山關門兩側連山,山上有崗哨。他們要走山間的路過關,不僅要注意不能弄出一點聲音,還要躲過所有的崗哨。

凌晨,是站了一夜崗的哨兵最疲憊最鬆懈的時候,晏阿九前幾日就來踩過一次點,因此心裡很有數。按照阿九的佈置,隊伍變換了隊形變成一路,前後一左一右穿插著,阿九走到前頭去帶隊。六人無聲地在山林間踏葉穿梭,一直嬉皮笑臉的晏存繼此刻面色凝重,落步無聲,連呼吸都幾不可查。他伏著身子,從支支楞楞的樹杈中穿過,左閃右閃卻不發出一絲摩擦的聲音,一看就知道是潛行的行家。季華鳶跟在他後邊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心道,這人嚴肅起來,也還是有幾分人樣的。

天一點一點的亮起來了,他們的潛行也越來越危險,好在幾人動作很快,晏阿九在前邊領路,每過一道崗哨就豎起一根手指,當他最後揮下拳頭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幾人往前趕了幾步,確定離開了最後一道崗哨的視線,晏存繼才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