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朝無辜地眨眼:“喂喂,我那樣費力地配合你們,你連一句誇獎都沒有,還要瞪我?會寫天理兩個字嗎?”

季華鳶哼了一聲:“當然會,天的左邊是女字旁,右邊是騁字的右半邊。理很好寫,一撇一豎彎鉤。北堂王應該比我會寫才對。”

北堂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季華鳶竟然說的是“娉兒”,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是真的吃醋了吧!”

季華鳶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挑眉:“你倒是美名與美人雙收,不知道外面人把我罵成什麼樣子了?”

北堂朝笑得促狹:“為夫可是事事遵從你的命令啊……再說了,那些人嚼什麼舌頭,我還不信你會當真了?”

季華鳶頓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當真他們那些碎言碎語,我惱的是,我罵名擔著也就算了,還要日日看你在花叢中流連往返……這主意是我拿的,但你配合得也太手到擒來了吧!”

北堂朝嚴肅了神色,挑眉:“噢?你這話,可是嫌我們的分工不公正了?覺得我賺你賠了?”

季華鳶沒說話,他知道自己有些沒趣兒,明明是計劃好了的,可真到付諸行動的時候,他這心裡卻不上不下的,太不是滋味了。然而,正當他想著怎麼把話題支開去的時候,北堂朝突然站起來,一臉嚴肅地從背後將他環住,頭枕在他肩膀上,口氣曖昧,卻又分明那樣莊重:“既然如此,我只好儘量給你一些額外的補償了……”

季華鳶下意識地一扭,卻被北堂朝緊緊地禁錮在懷裡。那雙大手似是沒用什麼力,卻將他牢牢地鎖在懷裡,他半點也掙扎不脫。季華鳶有些呆住了,他愣愣地看著面色嚴肅的北堂朝:“你不會……不會要……”

北堂朝點頭,神色莊重:“嗯。”

季華鳶臉紅到了耳畔,他咬牙低聲道:“也不怕前功盡棄!”

北堂朝撲撲地笑:“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怎麼會來和我碰面……”他說著,大手已經不容反抗地解開了季華鳶領口的袖子,一湊身吻在他胸口垂著的溫良的玉佩上。北堂朝長袖一揮徑直熄滅了燈,趁著季華鳶驚愕下卻不敢開口,將人直接推進了內室壓倒在床上。

不著燈火的屋子,幽幽的白月光撒在季華鳶驚訝中帶著些許氣惱的臉上。院裡靜得讓人心裡發毛,卻又跳躍著刺激感十足的慾望。北堂朝突然笑出了聲,季華鳶氣惱地捂他的嘴,低聲怒道:“你若是想做……至少也安靜些……”

北堂朝笑著低頭吻他唇角,低語道:“我只是驚喜於這有如偷情般的快感……華鳶,你這人或氣或羞,怎麼看都好看。”他說著,緩慢地將季華鳶的外袍從對襟處敞開,撫上那大片白皙的肌膚。北堂朝急促又滿足地喘息一聲,低頭吻上,閉上眼,只嘆這人生已經不能更好了。

他是他心上的硃砂痣,是點在他心頭上的一滴血,永遠都能將他的情感和思念牽扯到最深刻刻骨的角落。這順風順水平靜無波的一生,是季華鳶為他帶來了全部的轟轟烈烈。

北堂朝的吻細碎又綿長,沒一會季華鳶便被他徹底撩撥起來。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在這冷清寂靜的庭院的映襯下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羞恥感,更多的,卻是內心深處呼喚著想要被攻佔的慾望。季華鳶漸漸的也有些喘息吃力,他嘆口氣,似是認了命般閉上眼。片刻後,季華鳶驟然開眼,一個翻身安靜無聲地將北堂朝反壓在身下。

北堂朝的雙目幽如深海,說不出是被挑釁的忿懣多一些,還是被獵物反撲的快意多一些,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季華鳶身手扯開自己的衣服,還非常配合地拱了拱腰,將大片的胸膛挺起來讓季華鳶撐著。

季華鳶身體內那點好鬥的因子全都被點了起來,他在寂靜的深夜裡無聲地嘆息,身下人的眼波流轉,讓他的一顆心彷彿蕩上了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