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傳洗漱吧。”

沒想到如松卻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憨憨一笑:“主子,今天大家忙不開,您先自己照看著自己啊。”

季華鳶:“……”

待到季華鳶一腦袋黑線地忙活完自己後,終於想起了還有北堂朝這麼一號人。前一天晚上倆人還抱著睡得無比和諧,誰想到一睜眼睛季華鳶就把北堂朝忘了個透。他淡定地找來管家一問,這才被告知北堂朝一大早就進宮了,還特意另備了軟轎在府門口等季華鳶睡醒進宮。

季華鳶忍不住嘆息,兩個新年沒和北堂朝一起過,連這固定的流程都快忘了。北堂朝每年除夕都是要進宮的,而北堂治會非常貼心地為這對小夫夫準備一間安靜的寢殿,確保自己的弟弟不回王府也不至於失眠。

季華鳶從來沒有告訴過北堂朝,他不喜歡宮裡的床,太軟了,睡得他腰疼。

可這宮,終歸還是要進的,季華鳶心中再多不情願也是白搭。不過今年還好,今年宮中的除夕盛宴有李畫江作陪,季華鳶還能找這位後生談談畫,或者和翟墨在一起說幾句北堂朝的壞話,一起等著晚上祈願燃燈,也算不錯。季華鳶嘆著氣覺得自己越來越沒要求,然後一步三回頭地上了北堂朝早就為他準備好的軟轎。

宮中的年味比王府還要濃郁,再加上引路的太監知道季華鳶是個什麼身份,自然是領著往最帶龍氣的地界去。季華鳶掀著簾子往外看了幾眼,見一路都是差不多的大紅色裝飾,深深地覺得無味。軟轎過了三道門後,季華鳶終於看見了一個熟人影兒。翟墨等在宮門口,老遠看見王府的驕子過來便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季華鳶用腳勾開轎門睨了他一眼,他立刻心靈神會——他可是王爺的人,現在王爺不在這,他就要扮演好王爺的角色——是以翟墨做足了狗腿的樣子,立刻攙著季華鳶下了車。

季華鳶滿意地哼了一聲,前陣子他在暗影雲天補訓,翟墨板著一張大黑臉沒少給他氣受,現在終於到了他找補回來的時候。季華鳶非常牛逼哄哄地看著翟墨,語氣慵懶:“他呢?”

翟墨就差一個頭給磕到地上:“在前殿和皇上議事。”

季華鳶聞言一挑眉:“今天還有公務?”

翟墨立刻陪笑:“加急公文,一個時辰前剛到!王爺和皇上商量好了政事,馬上就去寢殿。”

“嗯。”季華鳶滿意地點點頭,他回頭眺望了一下宮裡的紅磚碧瓦,而後非常大氣地揮揮手,對跟著圍了一圈的下人說道:“都去歇著吧,去吧去吧。”

翟墨在他身後輕笑了兩聲,見人都走了,便收起了那幅諂媚相,用肩膀撞了撞季華鳶:“怎麼樣,人前給夠你面子了吧?”

季華鳶笑:“夠意思!”

“討好你就是討好王爺嘛,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翟墨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季華鳶一圈,季華鳶今天穿的是非常喜慶的紅色棉襖,裹著雪白的狐毛大氅,膚白勝雪,唇紅敗梅,那雙鳳眼一勾,簡直就是畫裡走出來的人。“嘖嘖……王爺見了你這出,又得化身為獸了。”

季華鳶聞言非常得意地勾起一抹笑:“他一直都是。”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寢殿走去。季華鳶和翟墨關係非常鐵,兩年前不必說,兩年後的今天就更不必說,有了季華鳶親生父親那一層關係,又有了如今良師益友的默契,兩個人好的像是一家人。翟墨和季華鳶平時一湊在一起,十有□□就是吐槽,一個吐槽自己的冷臉腹黑同事(此處主要指飲笙),一個吐槽自己的幼稚粘人的愛人(此處主要指北堂朝),而自從飲笙幫助北堂朝給季華鳶下了那麼一次迷藥之後,季華鳶和翟墨談話的和諧度就飛一般地拔高了。這兩日北堂朝日夜奔忙,將前陣子受傷多懶的翟墨狠狠地操練了一大通,是以最近他們的話題,往往總是以一口一個“北堂朝(王爺)真他媽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