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品槐茶樓。

在這帝都裡,若想知道新聞軼事,來這品槐一樓大堂,便絕對半分訊息都漏不下。季華鳶這邊才叫了一壺龍井,剛一落座,就聽得耳邊傳來幾聲議論。

“這秋雨來是什麼來頭?竟能分去雲公子的寵?”

季華鳶不動聲色地將凳子向外挪了挪,茶杯舉在唇畔,卻是遲遲不動。

“不就是玉庭湘閣每隔三月就獻給北堂王府的新處子,哪有什麼背景,我看,八成是生的狐媚。”

“北堂王府的狐媚多了,我可沒見誰能分了雲公子的寵。”

“就是就是……”

“也許剛好王爺就喜歡這口也說不定啊。”

“這可不對,王爺喜歡是喜歡,可那雲公子不僅是王爺的心裡人,更是王爺的救命恩人。王爺為了一個新寵得罪雲公子,實在不義。”

“你這可就不對了,我聽說的是,雲公子說錯了話惹惱了北堂王,這才有了後邊秋雨來專寵於北堂王府的事……”

“我聽過這種說法,我看不可信。據說,王爺之所以寵著秋雨來,是因為秋雨來像一個人……”那人說到這,故意停了下來,悠哉地拿起茶杯,看著周圍人著急的樣子,很是得意。

季華鳶聞言亦是一驚,指尖幾乎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卻只聽那人故弄玄虛一番之後,對身邊人說道:“都說秋雨來,長得像已故的前皇后、北堂王的母后吶!”

“嘁!……”眾人紛紛表示不信:“胡說八道,秋雨來和王爺一點也不像,怎麼可能像前皇后呢……”

季華鳶聽到這裡,心下才緩緩鬆了一口氣,暗笑自己大驚小怪。不過,回憶起那日見到的秋雨來……季華鳶皺起眉,喝下手中早已舉涼了的茶。他才和晏存繼出去三日,北堂王府竟然就變了天。那秋雨來看起來只是一個柔弱草包,只會梨花帶雨惹人心疼,卻沒想到真能分去雲寄的寵……季華鳶想著,輕輕晃著手中的茶水,暗道:北堂朝專寵秋雨來,是秋雨來城府深藏不露,還是因為他長得像自己……季華鳶在心下思量一番,覺得還是秋雨來算計來的更可信,若單因了與自己的兩分相像,北堂朝重情重義之人,斷不會為他冷落雲寄。

“這麼說來,那還是秋雨來狐媚,勾☆引王爺,說不定還給雲公子使了什麼絆子也不好說。”

“有理,有理……”

季華鳶聽到這裡,心裡冷哼一聲,暗道:雲寄能混上這百姓口中的北堂王妃,不也是當年趁虛而入算計來的。如今秋雨來後來居上,算計到了他頭上,不知道他心裡是何滋味。

季華鳶這邊正暗暗幸災樂禍,偶然間一抬眼,卻突然瞟見品槐茶樓的老闆遠遠的親自迎到門口來了。季華鳶本想著應該是來了大人物,卻不見旁邊小廝張羅半聲,正暗自奇怪來人的神秘,餘光卻突然瞟到從樓上下來的一個人。

那人眉間沒什麼鋒芒,氣質很內斂,絕不是主人;眉眼低順,舉止得體,卻也不像奴才。季華鳶來了興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只見那人從樓上下來,也朝著門口走去。季華鳶眼光一路跟著他移過去,卻見那人恭恭敬敬地朝門外來客問了好,便站到來人身後。品槐樓老闆抬手向上一指,季華鳶不用抬頭,也知他是要小廝帶這二人到頂樓去了。

倒是個有錢人,季華鳶心道。瞧這人身形,倒是與晏存繼很像,該不會就是晏存繼換了身裝扮又來這打發時間吧?

季華鳶反正無事,索性等那二人上了樓後,自己也悄悄地站起來跟過去。

那二人行動低調,季華鳶在後邊不緊不松地跟了幾步,總是看不清後來者的面容,仔細想一想,便放棄了。那閣樓私密,他是絕對上不去的。更何況,與他無關的事,他也不想插足。

季華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