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大點的事?呵……”北堂朝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一卷黃金卷軸,啪地一聲拍在季華鳶的手心裡,冷道:“晏存繼終於露了頭,點名要娶你回西亭呢!你快些收拾收拾跟他走,別忘了還要去皇兄殿前叩頭謝恩!”

“什麼?”季華鳶有些懵了,他看著自己手中金燦燦的綢子,腦袋裡轟地一炸,不可置信地開啟,卻見上面蒼鬱有力的濃墨硃批:西亭王褚謝司浥來訪南都,朕特批子醜十五年狀元季華鳶伴駕遊都,欽此。 硃批下端端正正清清楚楚地蓋著玉璽印,季華鳶手一抖,卻見北堂朝已經甩袖朝裡走,忍不住在心中哀鳴一聲,連忙跟著蹭進裡屋關了門,笑道:“原來是為這個,你先彆著急。”

北堂朝黑著臉看季華鳶,季華鳶真是在心裡將謝司浥祖祖輩輩罵了十八代,面上還要做出一副委屈低伏的表情,他拽著北堂朝袖口,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這一手玩得太陰險了。我們要是為這個翻了臉,不正中他下懷嗎!”

北堂朝看著季華鳶一臉的不知情,心也相信季華鳶無辜,卻還是冷哼一聲,道:“正好,他肯對你好,想必你在他那兒是用不著自備鶴頂紅的。快點收拾東西,我差人送你進宮!”

“北堂朝……”季華鳶低著頭向他身前近了一步,手上還是扯著北堂朝袖口,低聲道:“我要是真的和他走了,你不會難過嗎?”

北堂朝氣一噎,看季華鳶樣子,突然就不忍心了。他也知道自己這氣撒的有些沒緣由,可他不和季華鳶喊,還能和誰喊?他嘆了口氣,拉住了季華鳶扯他衣襬的手,聲音卻還是冷冰冰的:“你別又是一副作小服低的樣子,像我又欺負你了似的。”

季華鳶笑了,道:“你不欺負我,堂堂北堂王,還要我天天哄著你。”

“晏存繼、謝司浥,都不需要你哄。現在聖旨在你手上,你接或不接,隨便你。”北堂朝又冷了臉。

季華鳶輕嘆了一聲,道:“你既然接了你皇兄的旨,就是已經爭取過了,哪還有我回旋的餘地。好在皇上通情達理,沒有真的允了我隨晏存繼到西亭去,不然,真的是釀成笑話了。”

北堂朝冷哼一聲,斜了季華鳶一眼:“他要帶你走,也要看他自己有沒有命活著回去!”

“北堂朝,”季華鳶的手撫上北堂朝的胸口,低聲勸道:“你也別太意氣用事了。他要我陪他,我便陪他在帝都轉轉也好。我跟在他身邊也能為你探一探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這種事,用不著你去做。”北堂朝冷著臉道:“你說一句不,我立刻就回了皇兄去,他總不能勉強你!”

季華鳶嘆著氣:“這不過是委屈你我二人一陣子,又怎麼能和國家大計相比較。你都把聖旨拿回來了,應該比我明白才是,又何必非要逼我說不呢。”

“你是嫌我沒有本事,護不住你?”北堂朝悶聲道。

“我哪有?”季華鳶無奈地嘆著氣:“我這一天難也難死了,被逼著去陪晏存繼那個滑頭,還要為這事和你賠不是。”

“呵……反正你不是也覺得我對你不是真心的、一直備著鶴頂紅嗎!你還介意我再多欺負你這一次嗎?”北堂朝言罷,低低地苦笑了兩聲。他明白季華鳶此次實在難以拒絕,這其中關係太錯雜,著實不容他二人任性。他也知季華鳶只是陪晏存繼逛一逛帝都,稱了那人的意,但卻也對南懷一方有些好處。他什麼都明白,可他還是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挫敗感。

季華鳶本是高傲性子,能在北堂朝面前低伏這幾句已經是極限了,他見北堂朝還是冷言冷語,不由得皺起了眉,沒有想到北堂朝竟會這般……無理取鬧。

“北堂朝,事已至此,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絕不會虧負你。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就和你說這麼多。你要生悶氣,就自己悶著吧!”季華鳶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