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戰,他一腳搶地就地一滑,滾入兩個狼崽子腳下,而後側身翻起長腿一劃,將兩名狼崽子狠狠絆倒在地。狼崽子怒喝一聲一手揚起短刀就向季華鳶的眼睛刺來,季華鳶偏頭躲過,刀刃擦著臉頰而過,帶來森冷的寒意。季華鳶手上不停,反手拔出腰間匕首直接扎進身上狼崽子的脖子,而後直接翻滾開躲開另一名狼崽子刺來的劍。季華鳶在地上連續翻滾開數丈遠,終於脫了身,他一躍而起,指縫中暗器飛擲而出,狠狠地打入追過來的狼崽子肩膀上,狼崽子痛叫一聲,身後跟上來的黑衣人已經扭斷了他的脖子。

季華鳶落地,面無表情地收回腰間匕首。那三個黑衣人連忙圍過來,問道:“季華鳶,怎麼是你?長老不是叫你去斬殺晏存繼嗎?”

季華鳶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他抬手抹了抹濺在臉上的血,說道:“我正在找晏存繼的藏身處。晏存繼為人城府極深,如果我所料不錯,他本人應該藏在你們之前紮營的地方,因為那裡是唯一可能被我們忽漏之處。”

“有道理。”黑衣人連忙點頭:“那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什麼?”

季華鳶想了想,說道:“沒關係,三叔分派給我的人已經向那個方向靠攏了,我們很快就能會合。你們三人只需繼續作戰即可,如有可能,請幫我通知三叔,將狼崽子主力牽制到一處,季華鳶自有辦法讓他脫困。”

“好,你自己小心。”

季華鳶點點頭,他彎下腰在死去的三個狼崽子懷中挨個摸索,終於在一個小頭目的懷中拽出了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季華鳶收好了令牌,而後直接繼續往來時營寨處飛速掠去。

到了現在,他唯一祈禱的只是自己的運氣足夠好。

季華鳶將左手半握起拳,手背輕輕貼在自己的唇畔。那裡是北堂朝常常會親吻的地方,現在他一無所有,就連往日裡可以吻在唇邊算作慰藉的玉佩都早被北堂朝收回。季華鳶眼角有些冷潮,山風冰冷,他狠狠咬了咬唇邊的手背。

一定有辦法的,季華鳶,一定有辦法。

這一路當真好運氣地順利,幾乎沒有遇見什麼阻攔。東邊的高崖本就距離紮營處不遠,季華鳶很快便趕回了之前的紮營處。他確認過這附近沒有人之後,而後飛快地跑到之前自己坐著的地方,摸出短刀一刀插進了土裡,很快便將上層冷硬的土塊刨了開,露出下面被埋藏起來的黑色的火藥。

季華鳶長出了一口氣,他起身飛跑進最近的帳子裡,找出一張用過的油紙將火藥全部收進了紙捧裡。火藥裡混了少量沙土,卻還是隻有一捧,季華鳶心念一轉,放下火藥再一次跑回營帳裡。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三叔的人既然紮了營帳,就應該會有一些生活常用品。季華鳶一腳踢開地上堆亂的箱子,在那一堆破碗筷中翻找著,終於叫他找到了一小罐清洗血汙的硫粉。季華鳶將硫粉收入懷中之後便飛奔到外面,在微弱的月光下伏在地上,用手扒拉開厚厚的落葉,一寸一寸地尋找他所需要的東西。 幸運之神彷彿終於看見了他,母渡江流域地處北方,現在是深秋,早過了中秋節,到處都可以掃出大量的粗硝。季華鳶沒一會就收集到了足夠的粗硝,他揀了沒用完的幾塊炭,將炭和粗硝一起用石頭擊碎研磨,而後和硫粉一同加入到那捧火藥之中。

粗硝的石硝純度很低,季華鳶加了很多,其實他並不非常熟練這火藥製成的原理,但畢竟是在民間長大的孩子,這些把戲總是聽說過一點。季華鳶一邊在心中祈禱它們奏效,一邊將火藥收在懷中,一刻不停地往戰亂之處折返。

這一仗早就打亂了,季華鳶折返回混戰地帶之後,按照原來的位置並沒有找到三叔。幸運之神彷彿又離開了他,他試探性地往混戰圈中心走了一會,碰上的都是三三兩兩的狼崽子。季華鳶此刻身帶著大量的火藥,本來就包得不嚴實,動作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