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這裡是終南山,是他終南派的山門,我就不信他終南子放任瘋子傷了我的弟子,還能放任丹兒傷重不治死在這裡!他終南派敢救不回丹兒,看我不率領正一門上下殺上這終南山門!”

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然從旁趕來,響起在幾人身邊:“正一師太再不拿個主意,恐怕無論您怎麼威嚇,尹丹兒都留不住了!”

幾人都停止說話和掙扎看去,卻是行色匆匆卻風采依然的任夔。任夔身上幾枚落葉還在飄落,顯然為了趕來一路疾奔,想來剛到這裡卻恰巧聽見正一師太的話,語氣因此頓時冷了下來。

任夔一句尹丹兒留不住了頓時讓正一師太的臉色沉黑中帶上了幾分顫抖:“你胡說什麼!丹兒只是被踢了一腳,踢的還是肩上!這裡是你們終南派的山門,什麼靈丹妙藥沒有?終南子那個護犢子的,連記名徒孫身邊的妖,都能得他一枚靈丹,我的丹兒,他敢不救?”

任夔眼中的神色更冷了幾分,語氣更是沉冷得沒了溫度:“我大師兄雖說是瘋了,可修為尚在。師太難道不知瘋子要想做什麼事,比正常人更專心更執著更容易有成就?大師兄天賦異秉,當年比清波師姐還要稍勝半籌,如今放眼整個終南山,除了師父,誰敢說修為在大師兄之上?你那寶貝徒孫惡膽包天,膽敢在我終南山逼殺我門下弟子,沒有當場死在大師兄腳下,算她僥倖!”

正一師太怒極:“你!”

任夔在正一師太渾身散發的恐怖氣勢衝擊下衣袍獵獵作響,神色卻絲毫不懼,冷然道:“尹丹兒所作所為原本死有餘辜,如今我終南秘藥保她三個時辰內氣息尚存,已是仁至義盡。師父和師兄如今不得空繼續待客,終南派內務暫時由我打理,正一掌門人請帶著以怨報德上門尋釁滋事的弟子,這就離開吧!”

正一師太怒吼一聲氣勢陡然狂飆上衝,竟然一下子同時甩開了曇磯和鬼谷子的糾纏阻擋,天絕劍劍鋒直逼任夔,劍氣森然之下,劍尚未落,任夔兩鬢髮絲竟然已經被劍氣削落飄飛:“我正一門的女弟子個個都瞎了眼……丹兒發狂如此難道一半原因不是因為你?你竟然……竟然如此對她!”

曇磯和鬼谷子對視一眼,實在沒想到中間竟還牽扯到情案。這樣的話那也不好勸了。只好袖手站在一旁。

任夔在正一師太劍鋒之下卻是腰背挺直,氣質驟然間冷冽如刀:“尹丹兒是尹丹兒,我是我,她一個不懂事的狂徒,又低我一輩,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與我無關,正一掌門人請不要隨便用自家弟子的齷齪心思汙了旁人的清修!話已帶到,帶不帶她下山醫治,悉聽尊便!”說完竟然強自破開劍氣束縛,冷然而去。

藍草心握拳看著任夔倨傲倔強的背影,心裡也是氣憤。任夔師叔多麼睿智淡泊的一個人,今日被得被正一師太氣得多狠才忽然變得如刀鋒般凌厲、寧折不彎?

可恨這正一師太也是情急糊塗,既然是尹丹兒一廂情願的事,如此在大家面前失言挑破,傳出去旁人不明就裡,豈不是都要疑心任夔師叔的品性?這不是壞人清譽!

不過此刻這些事卻不是她該計較和能計較的,眼前另有一件事,她做與不做卻是有些猶豫。

彷彿知道藍草心的想法,白夭矯忽然伸出一手握住藍草心的手,將她握緊的小拳頭包在自己掌心裡,皺眉嚴肅地看著她,低聲卻堅定地在她耳邊道:“不許!”

正一師太畢竟心繫尹丹兒這個寶貝徒孫,再有天大的怨氣還是先壓下,帶著尹丹兒飛身下山求醫了。鬼谷子要告辭,任夔這次到沒有冷著臉,相反是一臉真誠的歉意對著鬼谷子和曇磯師太行禮賠罪:“剛剛任夔無禮冒犯,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兩位前輩海涵。”

曇磯師太不甚在意地揮揮袍袖:“你又沒做錯事,賠什麼禮!再說要冒犯也是冒犯正一,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