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還有一部以此為主要情節的戲劇出臺,據說看過的人無不扼腕流淚,心湖澎湃。

但盧八娘卻只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她確認,司馬十七郎起了這樣的名字,鼓勵將士們的原因要大於他懷念他的父親。也許他自己都不會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淮北軍為了齊王的離世披上孝衣出戰,可誰又知道齊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原本荒唐可笑的齊王成為激勵淮北英雄的動力,真是很諷刺的事,但這對大家都有利,結果便就如此了。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表面上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情況,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達到了想要達到的目的就可以了。

一轉眼幾個月就過去了,司馬十七郎攻下了子思城後就退兵回了徐州。繼續向前的困難很大,西面是氐族建立的政權,北面是羯人,勢力都很強大,而南面的陶耀光也不足以讓他放心,再前進就容易被幾股勢力包抄,風險太大。

這種形勢下,司馬十七郎在徐州駐兵屯田,並於春耕後修建新的淮北首府。

盧八娘帶著兒子固守大營,組織生產,發展經濟。

夫妻二人分離兩地,雖書信往來不絕,但亦不能解相思之苦。但眼下的情況,只有這樣才是最合適的辦法。

這一天,寧姑姑笑著走了進來說:“安老神醫來淮北了,在門外求見王妃。”

盧八娘聽了亦覺得驚喜萬分,“快把旭兒和捷兒都帶來迎接老先生。”然後帶著孩子們進了會客廳。

安老先生還是一樣的白髮白鬚,幾年的時間他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盧八娘帶著兩個兒子向他跪了下來。

安老先生吃了一驚,馬上站起來避開,“不敢當王妃、世子和小郎君的大禮。”

“老先生當得起我們的禮,”盧八娘是最討厭下跪行禮的人,但現在她誠心誠意地行了禮,並讓兩個兒子隨著她拜見,“原本我並不感謝你,但現在我是真心的。”

已經成了兩個兒子的母親,盧八娘體會了孩子帶給她的無限幸福。並不是說在生養孩子的過程中都是歡樂,懷孕時的不便,生育時的痛苦,孩子生病時的難過,兒子不懂事時哭鬧調皮帶來的煩心……但歸結到一起,盧八娘還是覺得幸福,每當抱住兒子時的那種欣欣然的快樂,真是用語言無法形容出來!

她曾經自以為是地拒絕了這一切,而且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後路。如果沒有安老先生,她永遠也不會體會道這種上天賜與母親的最高回報。

安老先生感覺出王妃的心意,他很平靜地點頭接受了,“繁衍生息,人倫之大道,也是天地間永恆不變之公理。”說著招手讓旭兒和捷兒到他身邊,捏起他們的手腕,搭在脈上,凝神閉目過了幾息,欣然地笑道:“世子和小郎君的身子都是極好的。”

“只是調皮得很。”盧八娘很自然地說了,一如所有的母親,從心裡以自己的孩子為驕傲,但在表面上還要謙虛地說些客氣話。

旭兒和捷兒好奇地打量著安老先生,旭兒率先伸出小手摸了摸安老先生的鬍子,驚奇地說:“老爺爺,你的鬍子可真長,又這麼白。”

捷兒膽子要小一些,但有哥哥做榜樣,也趕緊上前去摸安老先生的鬍子,“真長,真白!”憨態可掬。

安老先生哈哈笑了起來,“淮北王有如此二子,可以無憂了。”

盧八娘亦笑,“老大已經進書房了,每日聽先生講半個時辰的書,再跟武學師傅練一會功夫。武學師傅也是老先生認識的,就是王爺的武學師傅池師傅。”

“噢,池師傅,我記得他,是個好人。”

“是啊,雖然淮北不乏名將,但王爺和我都想請池師傅教世子武學,也是跟著池師傅學為人做事。”

安老先生微笑打量著眼前的盧八娘,當年那個冷傲乖僻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