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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毒婦,我要殺了你!”
盧八娘第一次直接面臨如此直接的瘋狂舉止,懼意從心中升起,可她卻不退反進擋在了旭兒面前,厲聲道:“陶耀光!你罪有應得!”
電光火石間,桃花爹和田涵已經再次撲向陶耀光,而同時,旭兒撥出了系在身上的劍從他母妃身後繞出來,稚氣的聲音卻很堅定,“陶耀光!你敢對我母妃不敬,我殺了你!”便提劍向陶耀光刺去,因為陶耀光是從地上跪著躍起來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站直,那劍便正中他的臉,鮮血四濺。
“啊!”
“世子!”
“王妃!”
帳內的人都撲過來保護淮北王妃和世子,這時陶耀光已經被桃花爹和田涵再次制住了,旭兒的一劍雖然不夠重,但是陶耀光血肉模糊的臉看起來非常恐怖,他繼續大叫著被拖出大帳,尤如一隻困獸,“淮北王妃,你竟敢,你竟敢殺我!我是先皇親封的刺史!淮北王也不能殺我!”
“毒婦!你竟敢!你竟敢!毒婦!”陶耀光在死前也不肯相信淮北王妃竟敢殺他,但是淮北王妃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他。不只他不敢相信,就是帳內所有的人也都不敢相信,真正事先知道的也不過幾個人。
桃花爹、陳勇是盧八孃的老部下,田涵是桃花的夫君一向忠心耿耿,尚頡娶了盧八孃的庶妹,順理成章地成了她的心腹。盧八娘事先也不確定要如何處理陶耀光,只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與他們約定看她的手勢行事。
陶耀光被拖出去的時候,有很多人還沒從驚嚇中醒過來呢。
帥帳前的大旗下就是懲辦犯了罪的將士們的地方,於是陶耀光的聲音很快消失了,接著他的人頭被送了進來,一路還在滴著血。盧八孃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剛剛旭兒那一劍使她的衣襟上也濺了很多的血,她的左手上還有一滴,粘粘的帶著溫熱,可是她全不在乎,看了看這顆人頭平靜地吩咐道:“拿出去全營傳看!”
然後她命令陳勇尚頡道:“你們帶所部兵馬立刻到雍州軍營傳達淮北王世子令,陶耀光違抗軍令被斬,想跟隨淮北軍抗胡的就繼續留在軍中,其餘的可以領取路費回家。”
然後盧八娘火速派人到雍州接管各郡縣,各級官員若肯追隨淮北軍剛留任,若不肯亦不勉強,發遣散費回鄉。至於陶家,盧八娘將上下所有人等遷出雍州送往老營,定期供給日用。
這一次的行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結果也還好:雍州軍一多半留下來被改編為淮北軍,而雍州各郡縣差不多都投向淮北軍,其後的一些事宜也都很順利。
得知雍州軍並沒有譁變,盧八娘心裡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她明白能有如此理想的結局都要歸功於司馬十七郎。他先前所展現的高風亮節早已經在雍州士民心中留下了極為美好的印象,為現在提前鋪平了道路,使得沒有發生大動干戈的最壞情況。
然後盧八娘快刀斬亂麻,立刻回覆了朝廷的使臣,淮北王命令徐達從益州全面撤軍,將益州全部交還給朝廷。
雍州已經到手了,留下益州的原因已經不存在了,還不如順應局勢將益州還回去,為淮北贏得美名,並穩住西南的局勢。
然後盧八娘又上了一下摺子,提了三個請求:一是益州胡德全協助平叛有功,且頗有人望,請朝廷封胡德全為益州刺史;二是楚州劉刺史在益州平叛時非但不予以支援反倒從中做梗,請朝廷免去其刺史之位;三是雍州陶耀光貽誤軍機縱敵不戰,已經軍前處死,請皇上重新派雍州刺史。
有益州這塊大肥肉誘惑,皇上心裡無論怎麼恨也只得同意了。於是陶耀光的死便是名正言順,而楚州和益州都有了親淮北的刺史,雍州新來的刺史也不過是個傀儡,淮北的四境暫完全穩定了。
陶耀光案是淮北的一個重要事件,而且廣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