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

看他安然的笑容,似乎完全沒察覺道廳堂裡針鋒相對的火氣。

還沒等花無缺說話,小魚兒便打斷道:“你這女人好沒道理,明明說了不喜歡聽你亂嚼舌根,你還非要讓別人喜歡聽。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絮緋,莫要在公子面前失禮!”

就在小魚兒辯駁圓臉少女的時候,荷露皺眉肅然道。絮緋狠狠的跺了跺腳,瞪了眼說話的小魚兒,心中把對小魚兒的不滿也歸結在了霍零身上。

“道不同,不相為謀。”霍零冷淡的忽視了少女絮緋,只是淡淡的冷聲敘述道:“大道三千,也無一道敢自稱為王道。”

霍零並沒說完,眯了眯眼睛,顯然心情極為不佳。她這番舉止,在少女絮緋的眼中,已經自動詮釋成了睚眥必報的森冷混蛋。

“足下如此認為,雖不是無稽之談,也有些偏頗了。”花無缺還是一臉微笑,對霍零和善點頭,才緩緩側過頭去。

霍零皺眉,杏目半垂,作聆聽狀——顯然,她內力還是不如花無缺,才晚了他三分發現了響動。

響動聲越來越大,在場眾人逐漸收了言語聲,被響動吸引了注意。

一碧綠羅衫的女子,衝了出來。她髮髻凌亂、雙頰通紅、喘氣不均,行走間虛浮無力,一路又摔著本就不多的傢俱飾品,踉蹌行走時更是給人孱弱之感。

此人正是剛剛甦醒的慕容九妹。

至於內力不弱的她腳步如此虛浮、如同普通百姓的原由,就要問霍零昨夜對她鼻尖那一撫了。萬春流號稱名醫,自古又醫毒不分家,萬春流的書房裡自然也有不少毒藥的解說。只要醫術研究的夠了,憑解藥就能推斷出毒藥的製作方式。

霍零對慕容九妹,使用的就是種能抑制內力執行的毒藥,名為“醉酒”。醉酒無需解藥,看用藥量多少來決定內力被抑制的時間,最多也不過三日有餘。

慕容九自昏迷醒來就感受不到自身多年聯絡的內力,自然驚恐煩躁。見了眾人,脆弱茫然的目光一閃而逝,隨即冷聲叱道:“想不到你行為如此卑劣!你到底作了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絲毫內力!霍、零、江、小、魚!”

到了最後,慕容九妹更是聲色俱厲,字字啼血。

還未等兩人開口回答,花無缺突然收了笑容,凝視不甚正經的小魚兒,字字肅穆:“江小魚、小魚兒,就是你了?”

小魚兒也略收了嘴角頑劣不恭的笑意,詫異道:“我莫非已經出名到了如此,移花宮的公子竟然都琅琅上口。”

霍零也皺了皺眉,和小魚兒對花無缺的不順眼一般,她對花無缺對小魚兒的凝重也不甚理解。莫非,這兄弟兩個,是天生的競爭對手?

有限的記憶裡,霍零並沒能找出合理的解釋。

花無缺默然和小魚兒鬆散,彼此形成了鮮明的比對。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兩人,也只有兩人;兩張相近的臉孔,神采迥異就不再相同了。

氣勢,如同沉悶而絕望的鼓點,一點點蔓延開。

沙場點兵,那也需士兵還未逝去火熱心血中的希望。不然,只不過是臨終的悲歌罷了。

霍零遙憶起那和她有著驚人相似面孔的兄長,幾分懷念,幾分失落。碧色棉襖的孩童早就從她的視線走出去,始終陪伴她的,只有一杆長槍。

霍零凝視花無缺,槍身源於激動的心情,也跟著微微嗡鳴作響。

花無缺動了,向前邁了一步,淡然道:“抱歉的很,天下芸芸眾生,在下該殺者,只有江小魚一人。”

小魚兒臨到對敵,倒是失了那對花無缺駭然武功的懼怕,一揚眉宇,頗有倜儻瀟灑的不羈公子味:“如此甚好,本來我就看你不怎麼順眼,你要殺我,我就不用費腦子找要殺你的理由了。且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