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水? 他睜開灰朦的雙眸,伴隨著水滴落在臉頰上傳來冰涼的透徹感,他一點點挪動著身形,直至將口對上落水處。石縫間的落水並不純淨,但在這惡劣的環境屬實是難得的資源。 也多虧了這幾滴水,重傷的他算是清醒了幾分。 好冷,好餓。 過多的失血讓他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了血色。飢餓,脫水,重傷,虛弱……各種低buff疊加在身,他巴不得立刻死去,生命線卻始終卡在臨界點。 好想解脫。 可是…… 少女那視死如歸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著——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得出去,給她的家人一個交代。 他勉強翻過身,在地上爬行著,厘米又或是毫米,向著那墜入深淵的希望爬去。 碎石落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這才意識到了自身的現狀——他竟然沒被啃食掉!?不可思議,在這深淵下的魔物各個都是捕食好手,而被拖走的他竟然被沒吃掉!? 在他身邊移動著的是有著銀灰色毛髮的狐形魔物,它們的皮毛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線條延伸著。那些線條宛若有生命般跳動著,連線到它們的雙瞳。 瞳孔是血紅的,其餘是黑的。不僅是眼角旁,它們全身都幾乎散發著霧氣,只要在這霧氣之中,心中本能的畏懼便會被喚起。 它們是群居魔物,共同覓食。同是深淵下的魔物都應以殺戮為本能,它們是如此,將瀕死的他拖回老巢,卻遲遲未對他下手。 自那天王禹諾毅然救他而去時,他便從雙人成行變為了單人硬行。在這無人煙的環境下,沒有同伴照應簡直是噩夢副本,稍有不慎就會被殺死。 就是是玩求生之路的特感模式,但那還好,至少還會給你重開的機會。但在這,命只有一次,失誤就是失誤,失誤就真沒了。 為了生存,他將自身的洞察能力拉到了極限。雖然能聽聲辨位,但本身作戰能力卻嚴重不足。無奈之下,他不得不採取禍水東引的形式——儘可能記住沿途魔物的位置,一旦遭遇襲擊,就往它們那裡引。 除去那些會逗玩獵物的魔物,大多數獵物更傾向於與獵物中的強者廝殺。因此,這個方式是他的主要生存手段,逃跑什麼的倒成了輔助。 向下層深入的同時尋找著其他同伴的蹤跡,活人沒找到,屍骨倒是發現了不少。就這樣,懷揣著其他人所寄託的,茹毛飲血,向下,再向下。 終於不知道在第幾層時徹底翻了車。 他未能賽過那隻速度極快的刺蝟形魔物,在被那傢伙舉高高躺地地不知多少回,即將被串成人肉串淪為燒烤之時,正是這幫狐狸救了他。 每天它們成群去捕食時總會留下幾隻看守他,回來時也不知為何會提供他捕來的一點血肉。餓歸餓,但能保持著最底線的生命需求,而且渴了也能喝水滴,就這麼苟延殘喘著。 流靈轉化成氣的過程受到不知名的阻礙,更無其他藥品救助。病痛加身,結局不是被那群狐狸吃掉,就是因傷而死。 不能這樣。 那幫狐狸繳走了他的武器,拾去了他的裝備。唯有腰間的一試劑瓶未動過,但說實在的,那玩意是個生命體都不想去碰。 這已經是不知多少次昏死後再醒來了。 他必須採取行動。 而他不知的,那幫狐狸也正是在等他半身入鬼門關之際。就在他決定不顧一切逃離時,它們終於對他下手了,卻不是以他為食糧。 它們咬住他的肉體,將他拖進了它們清好的空地之上。除去一隻看似是首領的狐狸外,其餘的將他包圍,而那隻則爬到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它的眼眸中放出了詭異的光芒。 而他不得不對上那雙眸,只覺得一陣眩暈。 以他為中心,地面上一圈圈層層泛起亮光。他勉強辨別得出,那是一個不知名的魔法陣在勾勒成型,但他已沒有精力卻認出那具體的用途。 因為他很快就知道了。喜歡咱是多重人格才不是精神分裂!()咱是多重人格才不是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