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咧嘴對著我笑,很滿足的看著我。在他鮮紅的眼眸中,我竟能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身影,便欲伸手撥開他臉上的亂髮。

指尖還未觸到火頭,他竟嘶叫一聲,“茉茉,會燒傷的……這樣便好,很好的!”

我愣了愣,扯著嘴輕笑。這傻孩子,萬年天火豈能傷我半分?

但我沒再繼續,只是說,“若白,你活下來,我便在百年之內不離開你。”其實逗留在這孩子身邊百年,於我來說不過彈指之間,倒也沒什麼不可。

他脫力的臉明亮了起來,定定的看著我。他的眼眸漸漸的明澈起來,縈繞在通天柱上的天火也逐漸失去了威力。天火可以毀盡萬物,一旦燃燒了起來,便不會停息,但它卻不敢灼燒透徹明亮的心。

柳子安站到我身邊,這時黎明還未到來,在最黑暗的一瞬間,這孩子還是戰勝了紫邪之力。我也甚感欣慰,這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情緒波動。

“五王妃可知這樣做,是在觸怒聖聽?”

我不覺得有什麼觸怒天君之說,對於我私自更改命數,十多萬年來數都數不盡。

倒是若白緊張起來,不安的透過天火看著我,“父皇,父皇……”

我對他安慰的笑笑,這孩子想偏了,我還沒把一個小小的人間帝王放在心上。見天火已滅,我親自給他解開乾坤鎖,這能束縛六界生靈的仙物,經過我的手,大概再也“活”不過來了。

看著失去靈氣的死物,柳子安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我卻不放在心頭。毀了他的法寶,他若是不生氣我倒要奇怪了。

若白一獲得自由,顏若軒就欣喜的握住他雙肩,“五弟,你沒事太好了。”

剛經歷磨難的孩子還是沒心沒肺的笑著,溫和的叫著二哥。

“可有受傷?”

顏若軒這一問,換來了柳子安懷疑的目光和若白的疑惑。我倒不擔心他能看出這件普通的藍袍是九瑕寶衣,金烏的火血,清天之霞,哪一樣不能抵擋這萬年天火?

向來做事隨心所欲的我,連天君也不敢對我說上半句重話,他一個上仙又能怎樣?

若白傻氣的撓頭,“一點也沒傷著,二哥不用擔心。”他又拉著我的手,和顏若軒告辭,“我要送茉茉回去休息,二哥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早朝。”

街上還沒什麼人,這安靜的氣息非常適合我,便要求和若白一起走回去,讓管家一人駕車。這孩子也沒反對,緊緊的牽著我的手,沒有劫後重生的喜悅,只是目光閃爍,欲言又止。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問道,“你怎麼了?”

“茉茉,”他頓了頓,彆扭的搓著手,“茉茉一人回去可好,我……我有點事……”

我看了他一會,拉著他走,“你被傷了內府,回去休息……若是遵守什麼承諾,明天再去吧。”

被我道中心思,他小聲的反駁著,目光灼熱的盯著我,“這是小傷,沒了茶花露,茉茉會餓的。”

“聽話,”我輕語,書上說照顧小孩子第二法則,適當給與柔語安慰。雖然我的語調稱不上溫柔,卻足夠讓這個孩子閉嘴。

果真,他不再彆扭著,而是纏上我的手臂,隨著我的腳步往王府走。

……

到了府中,還沒來得及休息,宮中的侍者來傳旨,宣召我和若白進宮。我頭疼的揉揉額角,這皇帝怎麼就不能消停一會?

若白的目光有過一絲幽暗,又恢復開朗溫和。我看了他一會,孩子長大了,都會藏著自己的心事,我也不想去過問。在他拒絕前,給了侍者回復。

侍者戰戰兢兢的走後,這孩子氣急敗壞的道,“茉茉,你明明不舒服,為什麼還要答應?”

這孩子心果真很細,我只是揉了一下額角,他便記在心頭,還為這個拒絕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