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

少年氣得牙癢癢,又是一杯酒灌下肚。烈酒入喉,愁更愁了。這個討厭的惹禍精,為什麼不帶走簪子?她才是個真正天性涼薄的人,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將藍茵茵的簪子拿在手裡,越看,心裡越發堵得厲害。

窗外的雨下得越來越大,秋風秋雨特別涼人。

……

圓順兒終於在“奇味”酒樓裡找到了他家的印王爺。彼時,印王爺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叫著王妃的名字,被圓順兒和明伢一起架上馬車,弄回王府裡去了。

王爺喝醉了酒發酒瘋,那是相當嚇人的,把屋裡該砸的東西都砸了,該撕的都撕了。

圓順兒屁顛顛地跟在王爺身後,苦口婆心地喊:“哎喲,王爺,這個砸不得……”

“哎喲,王爺,那個砸不得……祖宗爺哦,那可是皇上親賜……”

說這王爺醉了吧,他還忒清醒:“我的王妃……也是皇上親自指的婚,怎麼就被你們一個個氣走了,啊?”

圓順兒被噎得半句話都不敢吭,灰頭土臉。

印王爺喝了醒酒茶,見一地都是碎物,驀地怒吼:“你們這些狗奴才,就見不得我府裡有點好東西,是誰砸的?說,是誰砸的?看本王爺收拾他!”

赤目青眼,吼聲震天,活似誰敗了他的家底兒。

誰活膩歪了,敢說這是王爺他自個兒砸的?眾人都低了頭。

還好,王爺總算想起正事來了,瞪著圓順兒:“我讓你去打聽王妃的下落,可有訊息?”

圓順兒正要上前表功,就見王爺跌坐在椅上,睡過去了。

第四十二章 滴噠滴噠滴噠

說起來,圓順兒還是有些本事的,不僅打聽到渡雲公主騎著馬從北門出城,還打聽到兩個黑丫頭從南門坐著馬車出城。

這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兩個黑丫頭並沒有隨渡雲公主出行,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次日清醒過來的印王爺,一臉陰鬱的表情,聽完圓順兒的稟報,目色更深沉凌亂。隨手打賞了圓順兒,又到邱寒渡的院裡坐了片刻,才晃晃悠悠去檢視袁冬陽的病情。

最後,他在鳳喜墜湖的那個位置獨自站了許久。目眺遠方,最親近的人,走的走,離的離,竟然是如此悲情。

秋雨很應景,這便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印王爺帶了一眾人等,大張旗鼓地出去找王妃。結果王妃沒找到,他又醉在一個酒館裡,不省人事……

彼時,一個極其雅緻的四合院裡,四周幾間上好的雅舍,將院子圍在中間,完全就是老北京四合院的格局。院裡一口天井,一棵傲然挺立的大樹,一隻屋角接雨水的斑駁石質水缸,路面還有些青苔,被雨水一衝洗,油亮油亮。

不是大戶人家,卻也是豐衣足食的小康生活。大隱隱於市,這四合院正是座落在靈國京都說繁華不繁華,說偏僻又不算太偏僻的地段上。

周圍住的大多是稍稍有點錢,但又不是太有錢的做小買賣的生意人。絕對沒有大富大貴的達官貴人窩在這兒,若是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那指定是懼內的官員在外養著不上檔次的小妾。

屋簷下,有一個身穿翠綠錦衫的漂亮姑娘,頭髮束了個高高的馬尾,說不出的幹練。腳蹬軟底布靴,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飾物。她眉目清冷,面上沒什麼表情。瓷白細嫩的肌膚上,泛著淺淺的光澤。

她坐在墊了軟墊的躺椅上,一搖一晃。腿翹在躺椅的腳踏上,左邊一個小几,几上放著瓜子兒,點心,香茶。

右邊嘛,有兩個面板黝黑的機靈俏丫頭,一個端正坐在椅上不能動彈,另一個正忙得不亦樂乎,穿梭進穿梭出。

“黑妞,你能不晃悠麼?”坐在躺椅上,搖晃得正舒坦的漂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