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對魏紫的到來極為驚詫;更叫她震驚的是自己丈夫對待這個少女的態度——孟承業待魏紫,不僅是尊重;甚至已經到了恭敬的地步了。

“您的來意是……?”

魏紫抬頭;看了看樓上;神識掃過蝸居房間不出的孟定;停了停;大概是在思考該怎麼開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昨天;姓孫的那個人死了。”

孟承業斟茶的手頓住,一秒後抬起頭:“孫?您指的是……孫XX?”

魏紫凝眉,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吧……我不知道他具體叫什麼。”

孟夫人驚呆了,她一直站在孟承業身邊,沒有坐下,現在聽到這個訊息,她覺得自己的腿有點兒軟,可能需要找個東西扶一扶……

孟承業深吸一口氣,想問一下具體的情況,魏紫卻擺擺手打斷了他,只是乾脆道:“你知道老汪住在哪兒麼?我去把他也弄死,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不用的……”孟承業瞠目結舌,他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來解決問題。等他冷靜下來,只餘苦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目前的困境,並非他們死了就能擺脫,而且……連續有兩位重要人物暴斃,即便我上去了,也不好處理後續事務。”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如果連續兩個人都跪了,這時候他成功上位,那豈不是主動把罪往自己頭上套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會成為他一生的汙點,一個不擇手段清除異己的領導人,其他人怎麼能放心?

更何況,政治,哪有這麼簡單?

對他的不識好歹,魏紫有些不悅,但想到樓上的孟定和不知身在何處的孟觀,她還是多了兩分耐心:“那你待如何?”

孟承業苦笑,政…治…博…弈這種東西,哪裡是三言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不過她帶來的訊息在一開始的驚後就成了喜,他心思縝密,心底雖然已經定下了接下來的計劃,卻並沒有透露一絲一毫,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如今的情況,讓她明白目前情況不算太糟,最後在魏紫犀利的眼神逼視下向她保證孟家絕對不會被人打倒,這才叫她稍稍放下心。

臨走前,她順口問了一句:“孟觀沒跟你們住麼?”

孟夫人還沒回神呢,聽到她問小叔子,下意識就回道:“這種時候,哪裡能讓他回家呢?多一個人在外頭算一個,好歹沒人看著。”

秀致的黛眉一擰,魏紫不開心了——怎麼回事兒?她只當孟觀跟家裡人一起被軟禁了,這才聯絡不上,現在瞧著,他活得好好的呀!

心下嘀咕著,她就問了:“你們聯絡得上他麼?他的電話打不通。”

這段時間倒是真沒聯絡,孟夫人望向孟承業,就見丈夫點了點頭:“昨天透過話,他一切都好。”想了想,孟承業抱著為人兄長的一片慈心,多添了一句:“他的手機是特製的,不會有監聽,你如果想聯絡他,直接打電話就可以。”

好嘛,這刀補的。

倘若孟觀在此,一定會給自家大哥跪下,淚流滿面哭暈在廁所。

魏紫的臉徹底黑了,一直黑到家。

人參管家小心翼翼地偷覷她的臉色,本來想跟她說的事情也嚥了下去,沒敢說。

晚上魏紫在網上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學期的課表,第二天收拾一下就上課去了。一路走來,擦身而過的同學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魏紫從來都是目光的寵兒,坦然自若地接受路人目光的洗禮,直到進了教室。

班上同學也都驚訝不已,但她前腳進門後腳上課鈴就響了,不方便上前噓寒問暖。一下課,以竹籃子同學為首的幾個女孩子就圍了上來,壓低聲音關心道:“魏紫,你還好吧?”

政治方向的流言其實蔓延得並不迅速,甚至有關孟家搖搖欲墜的訊息一直都只在有限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