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穆颺站在邊上,看著墨瀲蒼白的臉,心裡一陣一陣的疼,他細細地盯著千葉的臉,見她眉頭皺了起來,不由得心裡一緊。

“她怎麼樣?”看到千葉起身,溫穆颺趕緊問道。

千葉轉過頭看著溫穆颺,若在平時,她肯定要冷嘲熱諷的與他相互刺激一番,只是如今看著他這樣子,本來平常脫口而出的話,現在卻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來的還算比較及時,她只是過度損耗內力,再加上情緒的突然變化,動了胎氣,等下我給她行針,再開上兩副安胎的藥煎好服下便可。”千葉低著頭坐在書桌前,想了想,還是沒將墨瀲體內有生生離的事情說出來。

溫穆颺見千葉要開藥,心明手快的地過去拿著磨石研磨,千葉抬起眼皮看著他,唇角微微地勾起,往日裡帶著戲謔的眸子裡忽閃著說不清楚的情緒,他們這麼多年的同門,從小鬥到大,從來沒有見過溫穆颺這樣緊張過一個人,更何況是個女人。

千葉開完藥,鬼叔已經將藥方拿去抓藥了,千葉倚在門口看著溫穆颺自始至終地我這墨瀲的手,清亮的眸子之間帶著說不清楚的情緒,片刻,她一身湖綠的輕紗一閃,轉到了隔壁厲雨的那間屋子裡。

“沒想到心如磐石的追風竟然也有這般緊張的時候,若是我們厲雨妹妹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作何想呢?”千葉給厲雨號完脈,同樣遣人將藥方給鬼叔送去,轉過身看著追風,臉上盡是調笑。

追風看了千葉一眼,他眼眶依舊紅著,站在門口也不往裡走,轉過頭像是沒聽到千葉的話一般。

千葉搖了搖頭,平日裡追風最經不住她的調小,只是簡短的一句話就能將他惹火,是個不折不扣的暴脾氣,如今看他如同被霜打了一般,面上毫無生氣,原本還想繼續,如今也只得作罷。

看著床上的厲雨,一張慘白的小臉上帶著死人一般的寂靜,若不是她醫術高深,說不定如今已經被人宣死了。

千葉剛給她號脈的時候也不由得嚇了一跳,厲雨全身經脈俱斷,五臟六腑雖然沒有被震碎,如今也是都受了重傷,所幸千葉隨身攜帶的還魂丹還有一禮,否則,這條小命,算是就交代在這裡了。

究竟是什麼人這般冷厲,竟然將厲雨傷到這般地步?想著,千葉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只是現下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兩個人雖然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卻依舊沒有脫離危險,說墨瀲只是動了胎氣並不假,只是這胎氣若是處理的不妥當,隨時會引發生生離的毒,到時候,她可真的是束手無策了,畢竟,生生離無藥可解,這是世人都知道的。

半個時辰後,老鬼拎著兩兜子藥匆匆回來,剛一推門被身後的兩個黑影撞了一下,險些將藥扔了出去,急忙之中被兩人又扶住,這才保住了辛苦抓好的藥。

“哎呦,你們兩個兔崽子,這是要撞死老夫不成!”待看清楚是閃電和驚雷,鬼叔圓眼一瞪,原本有些駝背的身子直了起來。

“鬼叔,厲雨怎麼樣!”驚雷向來是個沉不住氣的,還沒等鬼叔的話說完,一把抓住鬼叔的胳膊。

鬼叔看著驚雷和閃電眼圈還哄著,全身的血漬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原本一塵不染的錦絲衣袍上還站著斑駁的血跡,想要罵的話便忍了。

“千葉剛好回來了,小命算是撿回來了,不過以後能不能好起來,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你們兩個快進去覆命吧,老夫還要去煎藥!”鬼叔揚了揚手裡拎著的兩大包藥,臉上帶著輕微的嘆息,一張臉上溝壑明顯,卻透著慈祥。

驚雷和閃電面上一喜,對著鬼叔一抱拳,如風一般的消失在了門口。

看著他倆的背影,鬼叔嘆了一口氣,拎著兩包藥進了廚房。

溫穆颺小心翼翼地哄著墨瀲睡下,又盯著她許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