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點口德,不要詛咒我母妃。”

“咦,剛才不是你說你母妃突然病得起不來床了,這會子怎麼變成我詛咒你母妃了?呵呵,可見人的一張嘴,說黑說白,說東說西都是你。算了。你母妃心裡不高興,我能體會你的心情。你是孝女,我不跟你計較,你快去請太醫吧。我幫你送客。”說著,走到張老夫人身邊,先福身道:“張老夫人先請。”

齊王妃魯玥兒和元王妃沈詠潔都已經走了,這裡地位品級最高的就是張老夫人了。

她一直微笑著看著盈袖和元應藍唇槍舌戰,並沒有出聲阻攔。

“多謝盈郡主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張老夫人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對身邊扶著她的孫女張貞妙道:“你多跟盈郡主學著點兒,你姐姐就是輸在她手裡。”

跟在張老夫人身後的張貞琴飛快地抬起頭,睃了盈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簾。

她並不喜歡謝東籬那個樣子的男人,就算他如今位高權重,她也不放在心上。

但是這個男人她雖然不喜歡,卻曾經是她的未婚夫,還拼命要娶她過門的……如今這麼快就跟盈袖定了親,一定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她的身份吧?

張貞琴這樣安慰自己,覺得心裡那股氣倒是順了。

盈袖沒有接話,笑著送了客人出去。

元應藍見她接手,也沒有再說話了,自己去齊王妃那邊等著太醫過來。

齊王妃心裡有鬼,躺在床上哼哼,問她:“外面的戲都散了嗎?你怎麼不去陪客人?”

“客人早就走了,還唱什麼戲。”元應藍手裡打著絡子,看也不看齊王妃。

“我好多了,不用你陪著,你下去歇息吧。”齊王妃看見元應藍這幅樣子就膈應,跟欠她八百吊錢似的,心裡也很不高興。

自己再不濟,也是她親孃!

敢跟親孃甩臉子!

元應藍察覺到齊王妃的不悅,放下手中的絡子,頓了頓,柔聲安慰道:“那我去前面看看,母妃要是困了,就先睡一會兒吧。”說著,轉身離去。

來到大門口,她看見盈袖正在送最後一撥客人。

南鄭國的鄭二皇子騎在馬上,低頭笑盈盈地跟站在盈袖身邊的沈遇樂說話。

沈遇樂撇了撇嘴,不屑地將目光移到別處,剛好看見元應藍出來了,就拉拉盈袖的衣襟。

盈袖回頭看見元應藍,攏攏身上的大氅,覺得身子冷得很,笑說:“你出來就太好了,我就不進去道別了。今兒客人都送走了。——就此別過。”說著,對元應藍拱了拱手,轉身帶著沈遇樂上了大車。

元應藍一直站在齊王府大門口,看著元王府的大車轉過街角,看不見了,才扭頭進去。

……

盈袖將沈遇樂送到沈家門口放下,叮囑她道:“過年了,最近有些不太平,你不要亂跑,就在家裡待著。”

“我省得。只要那個國民郎君不來惹我,我是不會惹他的。”沈遇樂忙向盈袖保證。

她今天跟鄭昊頂嘴,被盈袖看見了。說了她幾句。

她也知道不該這樣,但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

盈袖回到東城坊區的元王府,先去見孃親沈詠潔。將她走之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詠潔見她面色青白,嘴唇都凍得發紫了,忙道:“快過來烤火。”接著把一個手爐塞到她懷裡,笑道:“沒關係。你要知道,以我們現在的位置,就算我們不惹事,事情也會找上門。不用怕。”

盈袖捧著暖烘烘的手爐。長長吁了一口氣,覺得那熱氣慢慢一點點滲入她的手掌。

她知道,做生意。可以大家一起發財。

但是到了皇室這個級別,有利益衝突的人,就不可能再做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