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對面海島上的小山坡。

……

時光倏倏,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四月中旬的時候,盈袖從沈詠潔那裡得知,沈遇樂終於要定親了。

“啊?跟誰定親?”盈袖很是緊張地問道,“這陣子一直在議親,就是沒有個準信兒。”

如果是跟鄭昊,不會完全沒有訊息傳出來吧?

鄭昊雖然是質子,也是南鄭國的皇子。不可能無聲無息就跟沈遇樂定親的……

可如果不是鄭昊,沈遇樂不知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沈詠潔看了她一眼,警告她道:“你別亂插手。遇樂是一時糊塗。只要你不跟著亂起鬨,她過一陣子也就好了。”

盈袖頓時明白過來,肯定不是鄭昊了。

“到底是誰啊?”盈袖著急地攀著沈詠潔的胳膊問道。

“是你大舅母家的內侄。”沈詠潔輕聲說道,“親上加親,會對遇樂好的。”

沈遇樂的孃親王月珊出自三侯五相中的王家,也是五相之家,鐘鳴鼎食的簪纓之家。

這是外甥女要嫁回外祖母家了。

盈袖愣了一下。“真的定了?”

“差不多吧。”沈詠潔嘆口氣,“你外祖父不肯,遇樂有什麼法子?”

就像謝東籬說的。沈遇樂能不能嫁給鄭昊,完全看沈大丞相怎麼做。

如果他願意,這門親事就有得談。

如果他不願意,那麼這門親事根本就不可能。

“外祖父為什麼不同意呢?”盈袖悶悶地問道。“鄭二皇子……其實也不能做南鄭國的皇帝。外祖父到底在顧忌什麼?”

盈袖總覺得鄭昊做了質子,就如同她爹元健仁去南鄭國做了質子一樣,就都同皇位無緣了。

在這種情況下,鄭昊的親事可選的範圍應該大很多。

沈遇樂只是東元國大丞相的孫女,又不是女兒,已經隔了一層。

只要沈大丞相同意,向南鄭國透個風聲,這件事未必不能成。

“誰跟你說鄭二皇子不能做南鄭國的皇帝?”沈詠潔冷笑一聲駁了盈袖的話。“你以為南鄭國在我們東元國的質子,是跟我們東元國在南鄭國的質子一個待遇嗎?”

“難道不是嗎?”盈袖不解地反問。

在她的理解裡。被派出過去做質子的皇子,本身就意味著被皇室放逐了。

沈詠潔抬頭看了看煙波閣窗外,見院子裡空無一人,丫鬟婆子都在外屋伺候,才拉著盈袖坐到自己身邊,悉心給她解釋:“……南鄭國的昌興帝最寵愛的女人便是馮貴妃,鄭二皇子是馮貴妃唯一的兒子,你覺得,他真的是被放逐的嗎?”

盈袖低低地“啊”了一聲,瞪大眼睛:“可是鄭二皇子對我說過,就算他身在東元國,還不斷有人刺殺他!就在我們東元國的驛館呢!”

“是,有人刺殺他。可是你看見那些刺殺成功了嗎?”沈詠潔撇了撇嘴,“從南鄭國來東元國刺殺,本來就是鞭長莫及的無奈之舉。你以為在南鄭國,就沒有人刺殺他了嗎?——只有比東元國還更厲害的!”

盈袖的腦子裡將南鄭國的情形默默地過了一遍,才偏著頭,緩緩地道:“這樣說來,南鄭國的皇室,比東元國還要波詭雲譎?”

“裡面的貓膩兒比咱們東元國多多了。”沈詠潔嘆了口氣,看著盈袖潔白的面龐,搖搖頭,道:“在東元國,我們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但是實力相差太遠,所以就算知道,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不能將那些人一網打盡。而南鄭國,那些人之間是勢均力敵。再說南鄭國昌興帝是個多情的人,雖然對馮貴妃最為寵愛,但是對他的皇后齊雪笙,也有很深的結髮之情,兩人當初的軼事,也是傳遍了中州大陸的。”

盈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