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鐺兒大大方方向她問安,晴初問了她幾句,便留她吃飯,琳鐺兒又禮貌推辭,兩人一來一回客氣了半天,琳鐺兒才走了。小果兒問我,麝奴,你不跟琳鐺姐姐一起去公子那裡麼?

我睨她,“這才沒兩天,你又丟了魂的想去約會了?”

“什麼啊,”小果兒立刻漲紅了臉,“你不去就不去,我不會自己去麼!我是怕公子見不到你著急。”

我心裡一陣難過,乾脆不理她。反正我的心思她知道,她的心思我也知道。這兩天小果兒跟公子的小廝小么兒的事已經是霽月樓裡最大的八卦新聞。

那還是某日,大家將房裡藏的女兒紅喝了,喝的興起,又把伍媽媽房裡藏的一瓶陳釀偷來,等著伍媽媽上床了,新來的知更人在鎖門了,我們又開桌小席。結果是靜生和墨煙都醉的睡過去,只有我和晴初還意興正酣。看不出晴初嬌怯怯的還頗有點量,當然,她現在被我帶的了無禁忌,沒量也要HIGH下去。

窗外風聲緊了,似乎又將暴雨突至,我起身去關窗。晴初掩住嘴打個呵欠,

“你走不了啦,大夥兒湊合睡吧。”

伍媽媽睡樓下,這時候下去勢必驚動,我想想,又去搬床薄被給靜生墨煙兩個蓋上,兩個人早就香夢沉醉。晴初搖搖晃晃站起來,說把小果兒也叫來。她探出身,忽然縮回來,一下逼在牆角里。

“怎麼?”我問她。

她指指樓下,一聲也不出。

我已經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是從外院的道上來的,雖然細碎,卻是目標明確,一下就停在霽月樓外。我回頭,晴初正貼在我後面,她身子又冷又僵。

是誰?我無聲的問她。

她搖頭,大睜的眸子深不見底。

她在害怕。自從被我發現她和龐府人有聯絡,這陣子都風平浪靜,忽然又出現個神秘夜行客,是來找誰?

她看出我的疑竇,搖了搖頭,將一根冰涼的指尖勾住我扶在窗上的手。

那人在輕輕的敲門了,怪的是那人沒穿夜行衣,適才的一片烏雲散了,細碎月光從枝葉間洩露一地,那人抬起被照的一片斑駁的臉。

我們同時瞪大了眼睛,小么兒!!

小么兒被陰影覆蓋的圓臉上還是能看得出惶恐和興奮,他四面張望,確定沒人,又叩一叩門。我們聽到樓下的門也開了,有同樣輕微的腳步聲輕輕踮過院子,去給他開門。

這下沒什麼懸念了,晴初看我一眼,我們同時露出微笑。

果然是小果兒。

小果兒朝樓上張一眼,我們同時縮回身子,看著小果兒慌手慌腳拔門閂,出院門,倆人咬耳朵一會,小么兒從懷裡掏了個什麼東西給她,兩人手拉手的就向著小橋過去。暗夜裡只有澗水潺潺之聲,正是絕佳的幽會地點。

第二天我們都不理小果兒,靜生和墨煙只管收拾昨夜喝酒的痕跡,我和晴初都不做聲。小果兒心虛,說什麼我們都不搭腔。她越來越慌神,我們只是不理。

最後我說,小果兒,今天院子乾淨哪!

晴初接著說,院門要插好啊!

我這邊說,晚上要防閒雜人等。

晴初又接上,樓裡的人也要防啊!

小果兒可憐兮兮的瞧瞧我又瞧瞧晴初,簡直要哭了,最後說,姐姐們饒了我吧!

我看看晴初說,晴初說,你昨兒受了什麼賄,快拿出來。

小果兒苦著臉,手在懷裡掏啊掏,掏出來一看,是個蛐蛐籠。

我們一起笑起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晴初這麼有幽默感。

晴初的詼諧沒有絲毫束縛,這使她的率性渾然天成。我在房裡講現代笑話給她聽,噯,你知不知道你公公上奏本的事?講一日神宗皇帝上朝,大臣王安石有本奏,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