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倪慧雅身後,她小聲道,“貴人,桂嬤嬤真是狗仗人勢。”

“罷了,本主一個不受寵的貴人,又敢奢求什麼,桂嬤嬤今天已經算是客氣了。”

盧青小跑幾步湊近倪慧雅,“貴人真的甘心一輩子就這般受人欺負?”

倪慧雅心裡一顫,她當然不願意,“盧青,你可真的瞧見阿蔓首飾裡面有一串黑珍珠?”

“當然,奴婢親眼所見婉容娘娘將一串黑珍珠少了一粒的黑珍珠手鍊埋在土裡,而且奴婢還把這串黑珍珠挖出,給貴人看了。”

倪慧雅眼神堅定了幾分,寧蔓,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倪慧雅不甘心做嬌花後面的綠葉,我也要做一朵嬌花,受萬人愛惜,受萬人敬仰。

寧蔓剛將一桶水提了起來,倪慧雅便喊道,“阿蔓,茈凌宮的桂嬤嬤來接你入茈凌宮,她說太后娘娘要見你。”

寧蔓手裡的水桶一晃,水撒到裙角,她眉頭微蹙,上前幾步握住倪慧雅的手“姐姐,太后娘娘給上次見了我便暈倒了,這次宣我想必也沒有好事,阿璇阿紫不在我身邊,請姐姐一定要告訴阿璇阿紫,讓她們把這事告知聖上。”

聰明如她,她又何嘗不知太后宣寧蔓入茈凌宮沒有好事。倪慧雅反握寧蔓的手,同是擔憂,“妹妹放心,姐姐一定告訴阿璇阿紫,讓她們將此事告知聖上。”

“這位可是寧婉容?”

倪慧雅說罷,身後便響起了桂嬤嬤的聲音,倪慧雅將寧蔓的手握得更緊,“妹妹,記著姐姐的話,萬事謹言慎行。”

寧蔓點頭,“姐姐放心。”

“寧婉容,我等奉太后娘娘懿旨,宣你入茈凌宮,莫要讓太后娘娘久等呀!”

寧蔓鬆了手,可是倪慧雅卻還緊握著她的手,似是倪慧雅比寧蔓更加緊張,寧蔓擠出一個笑容,“倪姐姐,阿蔓一定小心,你且放心吧!”

桂嬤嬤又是催道,“寧婉容還磨磨蹭蹭作甚?”

倪慧雅終是放了寧蔓的手,“阿蔓,小心。”

寧蔓跟著桂嬤嬤登上的錦轎,倪慧雅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她慢步走到花圃面前,看著新種下的植物,淡然一笑,“盧青,本主這就去告知阿璇阿紫,婉容娘娘被桂嬤嬤請去了。”

盧青卻是萬般不解,“貴人為何還要幫她?”

“呵呵……幫她?聖上這會兒還在早朝,就算阿璇阿紫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闖進德順殿將聖上請出來。”

盧青自是一笑,“貴人英明。”

倪慧雅朝著廚房的方向緩步走去,她緩言道,“不是本主聰明,是太后娘娘聰明。”

寧蔓在桂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錦轎,她掃過茈凌宮的牌匾,茈凌宮似是多年沒有修葺,已經顯得有些老舊。

桂嬤嬤似是看出了寧蔓的心思,她不悅道,“太后娘娘給一心向佛,生活樸素,不願勞民傷財。”

寧蔓自是輕言道,“太后娘娘慈愛樸素,是大墨之福。”

“自是,先帝早逝,太后娘娘一人撫養賢親王與聖上,現如今賢親王與聖上皆以長大,她又日日唸佛,為聖上和賢親王祈禱,這樣無私的太后,史上難以找出一二來。”

寧蔓與桂嬤嬤說著話,兩人便已經入了茈凌宮裡面,雖是白天,但是茈凌宮裡面光線不好,且處處掛著白紗,焚著青煙。

寧蔓轉眼四周,走了這麼長一截長廊,她自是沒有瞧見一個宮女太監,她的雙手在衣袖裡握緊,這茈凌宮確是奇怪的緊。

風揚起白紗,灌入房間傳來呼呼的聲音,桂嬤嬤的聲音從寧蔓的身後響起,嚇得寧蔓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桂嬤嬤又道,“太后娘娘清樸,這茈凌宮除了老奴便只有兩個年輕的丫頭,老奴服侍在太后娘娘身邊,兩個小宮女自是照顧著琅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