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跟二哥玩真心話大冒險,他輸了,耍賴皮。“周寧忽然攀著王伯當的手臂,仰著臉,笑說道。

王伯當舉起衣袖,擋在周寧面上遮擋紛紛落下的雪花,同時也擋住了周寧仰望他的視線。

周寧一把扯開了王伯當的衣袖,“我問二哥,問二哥,不撐傘,不撐傘一直走下,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到白頭,二哥他不理我。”周寧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王伯當臉色悒鬱不定,語氣仍然很溫和,“好了,回去吧。”舉起袖子將周寧臉上晶瑩的淚珠輕輕揩去。

周寧鼓著嘴巴,說道:“那好吧,我明天,明天酒醒了再問二哥,先生,我酒風不好,喝醉了喜歡胡言亂語,你千萬不要笑話我,啊。”說著在王伯當肩膀上拍了拍,仰著臉,等著他答覆。

王伯當淡淡一笑,“好,我不笑話你。”

周寧走了一會又說道:“先生,你不是說送我禮物嗎?我現在就想去看,到底是什麼啊?”

王伯當道:“是一副鎧甲,你要想看,我帶你去。”

周寧點點頭,歪在王伯當胳膊上面,再也抬不起頭。

雪依舊在下,王伯當回頭望向方才走過的地方,腳印已經被覆蓋。

不撐傘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到白頭了?

王伯當喃喃自語,望著紛紛落在周寧發上的雪花,沉默了一會,還是愛惜的替她抖掉了。

冰釋前嫌

常夕盤膝坐在炕上,春香被她死活拉在炕上在對面坐陪。

外面雖然是雪花飛揚,屋裡卻極暖,熏籠向外散著熱氣,紫銅香爐裡燃著荷花味的香餅子。神龕上面香燭青煙嫋嫋,紅泥小爐裡的茶水正沸著,屋子裡春香一早就佈置得喜氣洋洋,雖然只有他們兩人守歲,卻一點不冷清。

炕桌上擺著四色茶點,卻都是應景的,晚飯吃的早,常夕覺得有些餓了,可是看看那些東西,又沒有什麼胃口。

春香狡黠的衝常夕眨眨眼,“小姐是不是腹中餓了?又想些有滋味的東西吃?”

常夕點頭笑道:“還是你瞭解我。”

春香笑道:“這個不難,我早都備下了。”

常夕喜上眉梢,“看把你能的,還早都備上了,既然如此,就給我快點送上來。”

春香笑著滑下了炕,徑直向外走去。

不多時,只見一個廚房裡面的婆婆跟著春香一起端著火爐,砂鍋等物走了進來,老遠就問道肉香撲鼻。

春香賞了婆婆些零錢,將炕桌上的碟子都收了,才擺上火爐碗筷。

常夕喜出望外道:“好香的肉。”

春香收拾停當,爬上炕來,笑說道:“小姐慢點,別燙著了,我特意交代廚房留的新鮮鹿肉,燉的爛爛的,依著小姐的口味放了好些辣子。”

常夕早夾了塊肉放進了嘴裡,“好吃,好吃,若是有酒就更好了。”

春香道:“看來我又得跑一趟了。”

常夕稍稍思索,說道:“不用出去,書架上不是現成的一罈酒嘛。”

春香道:“我倒忘了,小姐稍等,我去溫了端來。”

常夕道:“不用了,端過來在這裡溫吧,又方便又熱乎。”

不多時,春香安置妥當。

常夕倒了兩杯酒,遞給春香一杯,“來,陪我喝一杯。”

常夕一杯酒下肚,只覺得心頭愈發酸楚,望著砂鍋中蒸騰起來的氤氳水汽,眼圈不覺紅了。

春香看在眼裡,也不敢多言,怕說的多了小姐更加傷心。自從常夕失去那個孩子之後,就故意遠著李建成,春香開始以為小姐不過是生氣,氣消了自然就好了。可是事後李建成重責了玲兒並將其掃地出門,小姐仍舊是對其冷冷淡淡,時間越久就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