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陵寢的陪葬便富可敵國,那麼柴家必然還囤積著大量的財富,而這一把火,徹底將其化為了灰燼。

冷靜下來後,夏皇嘆了口氣:“罷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陛下。”一旁的朱高忽然開口:“柴昆此時從胭脂閣時,正往家裡趕,他該如何處置?”

如果柴昆死了事情反而好辦,不過他命大逃過一劫,夏皇略一沉吟道:“賜他黃馬褂,送他去南嶺,無召不得回京。”

若不是念在柴玉山的功勳,夏皇不會留下活口,要怪就怪柴家太富有了,或者說夏皇窮怕了,財帛動人心,夏皇也是人,他豈能不心動?

柴玉山保了柴家子孫百餘年的富貴,如果柴家踏實本份一點,夏皇念及舊情,不會動柴家,但伏虎山的案子惹的民怨沸騰,即使他不動手,吳憂也不會放過柴家。

想到吳憂,夏皇心裡的怒火消了一半,吳憂簡直就是財神,長生觀和伏虎山的收穫,讓國庫充盈了起來,現在的存銀不下六千萬兩白銀。

自大夏建國以來,朝廷還是第一次這麼富裕。

目光瞥見御案上幾本彈劾吳憂的奏摺,夏皇不禁冷哼一聲,這些是賀青松和趙晉寥寥幾人的摺子,內容是彈劾吳憂私自掘墓,以及柴家犯下的案子。

夏皇並不是對賀青松和趙晉等人不滿,恰恰相反,他不滿的正是那些沒有上彈章的人,柴家用活人陪葬,天怒人怨,卻鮮少有人彈劾,這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讓人深思。

“朱高,去把司馬流年召來。”

待朱高出了御書房,夏皇提筆沾墨,寫道:庸王玉山公,識大理明大義,乃有先賢遺風,昔年,鹿山之會,太祖贊曰:古之君子,今之賢良。玉山公罷兵止戰,成就大夏一統,於民於國於天下,大善。然後世子孫不孝,仰仗其功,為所欲為,天地不容,每每念及此,朕痛惜之…………

洋洋灑灑千字,夏皇一促而就,前半部分先是對柴玉山大加讚賞,又說現在的柴家如何的不堪,然後便是突顯夏皇重情重義,不忍責罰柴家。

後半部分,則是對這次事件的詮釋,暴亂,根本不存在,夏皇的解釋是這是民意對柴家的審判,朝廷應當順應民意云云,這既是在安撫,也是在拉籠民心。

待司馬流年到來,夏皇停筆道:“明日把此文發表在報刊條頭。”

接過夏皇遞來的稿件,司馬流年快速看了一遍,點了點頭,問道:“不知陛下可有筆名?”

每一期的報紙夏皇都有關注,他自然知道筆名是什麼,想了想道:“朕,愛民如子,就叫鄭愛民,你覺得如何?”

夏皇有一個化名叫鄭瓊,只不過現在國庫有錢了,再叫這個名字就有點兒矯情了。

愕…

這名字實在是太土了,與鐵面史官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不過見夏皇滿意的表情,司馬流年無語的點了點頭。

吳家。

熟睡的吳憂被拽了起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的是獨孤愷憤怒的面孔。

沒等吳憂弄清楚狀況,獨孤愷冷冷道:“你說的點火就是讓馬山兒去燒了柴家?”

這個問題之前吳憂解釋過,不過並不詳細,吳憂不明白獨孤愷抽什麼風,發那麼大的火兒。

沒等吳憂說話,獨孤愷指向遠處的沖天煙柱,冷冷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順著獨孤愷手指的方向看去,吳憂聳聳肩,又重新坐回搖椅上,笑道:“看來成功了,獨孤,你先別急眼,等馬山兒回來,你親自問問他吧。”

原本獨孤愷在搖椅上打盹,護衛來報,說柴家惹了眾怒,柴家人都被殺了,還被人點了房子,獨孤愷不淡定了,他立刻想到這件事情和吳憂脫不了干係,這才發生了現在的一幕。

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