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葙域在他的注視下,突然覺得很羞愧,他一心一意待她,但是到關鍵時刻,她甚至連預警都做的不徹底。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你到底是沒忍心讓我死在東風渡,最後還是回來救了我。”如果是平常的語氣,花葙域真的會覺得戚希留髮自內心的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但是此刻,戚希留濃濃的嘲諷之意,花葙域聽得真真切切。

這是在諷刺她麼?

花葙域死死拉住戚希留的衣袂,一個勁地想解釋,但又說不出話來。

“你從一開始就是心向著葉明昭,我什麼都不是。做了這麼多,也換不回你的一點回應,我還一廂情願地覺得哪一日,哪怕是對我有一點點心動,我都願意為此付出。可你願意為葉明昭去隱瞞他要害我的事實,你為什麼不做得徹底些,今日就不該出現在東風渡。” 戚希留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色上染上了紅暈,“既然我在你心中一直都比不上葉明昭,這幾年來,我對你的付出,你也未有過回應,東風渡將我救走,就當做往年來的恩怨,我們互相扯平。所以,接下來,我如何選擇自己的去路,你沒有必要再管。”

戚希留推開花葙域的手,開啟門,花葙域卻不依不撓地纏上來,氣勢洶洶地抱住戚希留的腰,怎麼也不肯讓戚希留再往前挪動半分。

“你胡說!怎麼沒必要管了!這回是我不對,我那日想告訴你葉明昭的計劃,可是我也說不出口。”花葙域頗有委屈地勒緊了戚希留的腰。

“是啊,好一個‘說不出口’,然後就將我的生死拋諸腦後。”壓抑的怒氣也正漸漸噴發。

花葙域急忙糾正:“我記掛著!今日一早就算著機會救你出來。”

“呵,你可知今日死了我多少鸞鏡之盟的兄弟?”戚希留全身迸發的冷氣都讓花葙域有些顫抖。

花葙域也知,這一場爭鬥雙方死傷無數,想到那些逝去的生命,一時愣在那裡。

戚希留想掰開花葙域的禁錮,但花葙域卻緊緊地扯著不肯放手,戚希留無法,只能又道:“我不能看著更多的兄弟死在葉明昭的手上,還請你放開。”

花葙域感覺到了他的疏離,更是貼近了身子,即使知道背對著她,她依然固執地搖頭,突然覺得自己嘴笨,明明有很多勸解的理由,可此時此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想拉住他,不能讓他回去,萬一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是她不想見到的。

戚希留見花葙域不肯鬆手,下了狠勁去拉開花葙域的手,直到勒出紅痕也不見她放棄,他譏笑著說道:“花姑娘,你今日想把本公子留住,可是因為葉明昭又有什麼好計謀正在實施,你來負責拖住我?”

花葙域聽得出他口中的不屑,心中像是被腐蝕過一般疼痛酸脹,訥訥地回話:“我知你生我的氣,但是你這一去,也許……”花葙域都不忍說下去。

“是生是死,皆是我戚希留之事,與你無關。”淡淡然地劃清和花葙域之間的關係。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漠不關心,何必要再說這些話。”花葙域還是妥協下來,“你有你的責任,我不該攔你回鸞鏡之盟,可是我又做不到放你離開。你現在不能走,葉明昭的人一定正計劃著攻打鸞鏡之盟,從這裡回去的路途上,佈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鸞鏡之盟的人出現。你要回去,我們從長計議。”

戚希留卻冷笑一聲,提氣將花葙域反手大力推開,花葙域一時沒想到戚希留竟然如此粗暴地待她,被推倒在地上,戚希留離門不過一步距離,花葙域躥過去,死死把門關上抵住,倔強地瞪著戚希留。

戚希留即將爆發的怒意像是火山噴發前的熱烈岩漿,撲騰在二人之間,他索性攏著雙袖,笑著問花葙域:“我待你不薄,早前你對我愛理不理,倒是如今轉了性啊。”步步逼近花葙域,將她虛虛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