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身體中蘊藏的毒像休眠結束的火山開始爆發。

當葉明昭和花葙域回到耀光堂時,耀光堂已亂作一團。

言擎纏綿病榻,內屋幾室妻妾爭鬧不休。外堂分為好幾派,一派由高格博領導的擁言派,高格博作為言擎的貼身侍衛一直忠心耿耿,一派是由張建懷起頭的自立派,張建懷是耀光堂的元老,位處言擎之下早有不服之意,一派是其餘人的中立派,保持中和態度不參與兩派鬥爭。

葉明昭的到來變得十分微妙,三方人馬爭執得面紅耳赤,葉明昭回來他的態度就異常敏感。到現在他們細心想下來,這特使竟在不知不覺中手中已有不少權勢,最主要的是,此次江湖盟細堂的比武,他成了入堂人,如果他站到哪一方,那一方就多了不少勝算。

但是葉明昭沒理睬任何人,一回耀光堂日日在言擎身邊伺候湯藥,外堂眾人摸不準葉明昭的想法,爭鬥繼續卻不敢鬧大。言擎雖臥病在床,但外堂之事多少知曉,急在心裡卻無力阻止,氣息越來越弱,怕是自己此劫難過,每日昏迷時間越來越長,不知身後事結束耀光堂又該如何。

言擎清醒時叫來高格博,氣息虛弱地說:“這耀光堂怕是要改姓了。”

高格博守在言擎身邊,嘆口氣道:“堂主,張建懷等人早就居心叵測,如今你於病榻,他卻早已安奈不住。”

“張建懷早不服我,只是迫於我的壓力一直未就範,沒想到這病來得這麼快。”言擎語帶淒涼,“必修還在,這一切都好辦了。”言必修早死於史著之手,這份失子之殤是他午夜夢迴的鈍痛。

“堂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高格博言辭悲痛地安慰道,望著蒼白的臉色,他也能估計到這次言擎是凶多吉少。

“博格,我的情況自己清楚。”言擎語調漂浮道,“張建懷此人心胸狹窄,好高騖遠非成大事者,留他在耀光堂,終成禍害。”

“那就讓屬下將他除去?”高格博提議。

言擎搖搖頭回絕:“此時正亂,三方爭鬥,互相牽制,反而好。”

“那……”高格博猜測不到言擎的意思。

“不管是張建懷還是其他人,若是有人硬要點明要堂主之位,就把這個出頭人,幫我除去吧,殺一儆百,我言擎還沒死!”言擎略感疲憊,慢慢說道:“不管爭鬥過後誰做了堂主之位,你都要效忠耀光堂。”

高格博忙勸慰道:“堂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言擎又困了,揮手令高格博退下。

花葙域見葉明昭從言擎房內出來問:“言擎如何了?”

葉明昭比出手勢道:“三天。”

三天,三天之後,耀光堂就要易主了。

當晚,葉明昭偷偷潛入張建懷房內。

張建懷見到葉明昭時,臉色一喜,好言好語招呼道:“不知葉特使到訪有失遠迎。”

一陣寒暄後,張建懷不明葉明昭來意,惴惴不安地問:“葉特使找張某莫不是有要事相商?”

葉明昭語調凝重地回答:“實不相瞞,明昭在瀝都府知道堂主病重,快馬趕回,這幾日為堂主伺候湯藥,可是堂主的病卻不見好,甚是擔憂。”

張建懷立馬配合道:“是啊,此番堂主病倒,堂內也發生了諸多事宜,特使多加勞心。”

“不敢當。張兄一直是明昭學習效仿的榜樣,遙想張兄進耀光堂十年有餘,自打耀光堂創立便跟於堂主,張兄再堂中的威望小弟望塵莫及。”葉明昭恭順地說道。

張建懷眉眼帶笑道:“葉兄弟,謬讚了。”

葉明昭表情隱晦,有話難以啟齒的樣子令張建懷遲疑,不住問:“葉兄弟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葉明昭依然很是躊躇。

“有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