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什麼訝異的表情,反而說了句。“都好,反正那家豆漿店我常去。”

“你常去?”倒是貝銘反問著。

“不行嗎?犯法啦?”她沒好氣地說著。“主播不能喝豆漿嗎?”她停了停,才又說道:“再說這邊的豆漿比別家大碗,比較划算。”

貝銘笑了笑。“不愧是財經專家,很會算。”

聽見別人這樣說自己,鞏芊鈴也不以為意。“不然要天天去飯店、餐廳吃大餐嗎?真不知道是去吃裝潢還是去吃氣氛的。”

她走進小小的店內開始點餐,入座後不久,桌上便擺上蛋餅、豆漿和煎餃這些很平常的食物,不過貝銘看鞏芊鈴吃得很習慣。

他看著,淡淡地說道:“你還是一樣,是一個很實際的女孩。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這樣,從來不浪費。”

鞏芊鈴一邊吃,一邊聽見從他口中說出的“女孩”兩字。

她已經好多年沒聽過這樣的形容詞。

自己已過了女孩的年紀,已經必須一肩扛起所有的責任和困難,很早以前,她就必須學著長大,學著這世界沒有誰可以依賴。

貝銘的話語讓她好像突然落入了以往的時空,他說得感性,她卻聽得感嘆。

“是嗎?”鞏芊鈴無心應著,過往歷歷浮現眼前。

“以前你在學生餐廳用餐的時候,從來不會將食物剩下。還有你會向學長姐買二手書上課,能省則省。”貝銘又說。

“是嗎?”鞏芊鈴重複了一次,不過這次她抬起眼,認真看著貝銘。

收工後的夜晚,她可以稍稍放鬆白日的緊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突然覺得眼前的貝銘除了是自己的“宿敵”之外,好像也能是一個相識甚久的老友。

多日來壓抑在心中的複雜思緒頓時湧現,他是敵是友,鞏芊鈴厘不清,她想倔強地不去理會,心中卻又有另一股力量拉著她面對。

但是她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要是他對自己無意,那她豈不是自作多情?

想到這裡,她清了清喉嚨。“說到以前,我還真的不怎麼喜歡你。”無論內心如何交戰,她可不想連面子都輸掉。

“因為我常搶了你的鋒頭嗎?”貝銘一針見血,不過隨即又補了一句。“以前不喜歡,那麼現在呢?”

說罷,他身子微微向前傾,雙眼凝視著鞏芊鈴。

這句話像一陣旋風,由四面八方吹向她。

他凝視著她,而鞏芊鈴則盯著滿桌的食物,既接不上話,也咽不下東西。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想聽到什麼答案?

他雙眼的目光直落在她心底,好似一盞探照燈,想要照出她心中的答案,要在一片漆黑中尋找出躲躲藏藏的她。鞏芊鈴閃避不及,心慌意亂,但說什麼也不願就這樣舉手投降。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嗎?更討厭。”她向這畢生最大的敵人示威,她不要就這樣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中。

話說在嘴上,但臉上不自然的神情已經出賣了她,貝銘一雙明眸將鞏芊鈴所有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舀起一匙豆漿,神情自然地說道:“真的這麼討厭我?”

“對,不要懷疑。”她鼓起的腮幫子好像水裡游來游去的金魚,不過貝銘知道那叫虛張聲勢。

他不動聲色,也不窮追猛打。“很遺憾我帶給你這麼多困擾。”他停了停,然後說道:“那麼往後我就不再對你的工作內容作太多的干涉。”說完,他便不再看她,低頭吃起東西。

“嗯?”鞏芊鈴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這算是你的‘賠罪’嗎?”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什麼叫做了追麼說也可以“?鞏芊鈴心中燃起一把無名火。

高手過招,